门,屋里安静了。只剩李玄青和卫云翼两个人,一个在床上苦怒,一个在地上呆站,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到床边坐了来。
“这些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一个字不曾忘记,也不敢忘记。二十年了啊!整整二十年,我跟你都为了这个约定一路拼杀,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我终於在大漠建功业,打威名;你也终於登上皇位,手握天大权。当然,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我也曾经想过,大概这件事这辈已经不可能了吧?不过好在上天还算可怜我卫云翼,竟然又给了我这麽个机会。明明距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了啊!说实话,我舍不得啊!难你要我放手吗?难你已经忘了你我的约定了吗?”
他……该不会真的不记得了吧?
终於赶在除夕前把玉儿完结掉了!今天
空气静谧地淌著,染著金灿灿的日光和粉尘的颜,如同旧日的回忆。
“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吧?自从你阁之後,我就再没这麽叫过你。那时候我就说,你肯定会主东的,果然我走後你就了太,比我料得还快些。”
太过难耐的等待和沈默让卫云翼越来越动摇。终於,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会不会连这个约定本,就只是自己脑里杜撰来的呢?譬如说,为了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永远逃离西京的理由?
尘封多年的称呼意外地从熟悉的声音里传来,李玄青上禁不住一抖。但也仅此而已,再没有别的动静。
李玄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那样,真的就像完全不记得有过这件事一样。
“小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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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想想那时候你也才七八岁,我也才满十岁。但是那时候我们就说好了,将来要一起把匈人赶跑,好好地为大宁的後人开创盛世,这样後世的史书就会这样写:北逐匈,无秦皇之黩武;休养生息,有文景之治才。无托孤,本是推心置腹;有意许诺,少有青云志哉!”
毕竟二十年了,当年只不过是读史书时的一句慨,自己竟然记到了今天……该不会对他来说本就是不值得记住的小事?难只是自己一厢愿地当成了两个人一辈的誓言?
卫云翼顿了顿,他想起之前说过的“酒泉之难”的事,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去。
“你还记得那年冬天吗?那年冬至的午,咱们在阁里簇著被读。你说你想汉武帝,驱逐匈,安定天,开大宁之千秋盛世,臣西北之万里藩服。我握著书卷,拉著你的手,我说如果你要汉武帝,我就卫青、霍去病,为你回龙台,把匈的公主都抓来给你充掖庭。等赶走了匈以後,我再萧何,为你休养生息,顺天安民。你笑我太贪心,搞不好会像诸葛亮那样累死……呵呵。可是我说,只要能为你和你的孙打江山,安定百姓,就是像诸葛亮那样累死我也甘心,只是怕师未捷先死……”
俗话说,夫妻吵架最怕外人在场。果然,旁人走了,卫云翼再坐过来,李玄青也没再推他。
一瞬间的空隙,让卫云翼的心动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