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毕题行,李玄青又握著他的手盖上两个人的印章。白纸黑字如同什麽契定终的文书一般呈现在两个人的前,一时间让人有种错觉,好像这就是海誓山盟。或者说,比海誓山盟更有效力的盟约──以诗为誓,以字约。
“风琼人杯,饮倾城剑气飞。为君割袍人莫笑,古来场几人回。”
“唉,那要怎样才好?”
李玄青一边说著一边起走到卫云翼边,然後伸手住他的巴,微微用力,卫云翼便顺从地把嘴张开,随後只见玉壶往唇边一送,又是玉琼浆。
李玄青哈哈一笑,顺手提了酒壶:
卫云翼胳膊还勾著他,里却:“明明是你耍赖,你心里的诗,又不曾与人说过,又不曾写来,就算不是临时杜撰,也不能算数。”
卫云翼明白了,大概就是那次喝“杯”的时候,这人心里杜撰来的诗句。
李玄青见他提笔要写,便也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墨块。卫云翼知他要为自己研墨,也就放了手,然後径自向笔架上取了一支中等细的笔,待李玄青这里墨匀了,就伸笔过来了,提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才沾饱了墨,向素白洒金的宣纸上运起笔来。
卫云翼了一酒,看著一脸笑嘻嘻的李玄青,突然双手一勾搂住他的脖,李玄青一惊,却见嘴巴已经贴到前,赶紧张了接住,一温酒就这麽缓缓地注了来,竟没有一滴洒落来的。
那场景,简直得像梦,让人不愿醒来。
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读诗,有人写字,他和他的誓言就不会消散
“现在才说,当然不算。”
李玄青歪著看卫云翼一行行写,不知不觉间就绕到他後,抱住他的,然後右手也伸到笔上,握住他的手。卫云翼自始至终没有一刻停滞,甚至李玄青抱住他的瞬间,用手握住自己的手的瞬间,也没有停滞。一切都如行云般自然而无声地行著,香炉里飞烟嫋嫋,红炉上酒香四溢,廊外的飞雪静默地飘散著,只有怀里的人温而实在,沈静而有力地勾勒著自己的诗句,没有疑惑,没有阻隔。
“这是什麽诗?怎麽没有听过?该不会是你临时杜撰的吧?这可不能算。”
“这诗确是朕的,不过却是旧作,所以不算‘临时’杜撰,可以作数。”
李玄青抱住他的,眯著睛一一地喝了他里的酒,然後又缠著他吻了一会儿,这才放开他,微微笑:
“既然了,还是该写来,题了行款。这样次才有作数的凭证。”
这话大概是李玄青此刻最想说的话了。然而卫云翼一听却怎麽都觉得不对,琢磨了许久,终於挑了眉问:
风琼人杯,饮倾城剑气飞。为君割袍人莫笑,古来场几人回。
李玄青看著挂在自己脖上的男人,卫云翼垂著睛思考了一会儿,然後放开李玄青的脖,起去一边的案上,揽袖提起壶,倒了在砚台里,随後放壶,拿起一边的墨块,缓慢而均匀地研磨来。
“原来你也会耍赖。”
“那朕现在与你说了,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