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他压在他後。”

“这个男人，就是先皇。”

第二百二十二章过去（二）

墨九的嘴巴张张合合，许久都吐不半个字来。

什麽赤？什麽抱着？什麽意思？

她是混乱了。书房里……究竟发生了什麽？

似乎是看了她的疑惑，他扯了扯嘴角，竟然轻轻的笑了：“龙阳之好你知麽？男人与男人翻云覆雨，行之事。这‘男人与男人’，一个是先皇，一个便是我爹。”

……男人与男人……墨九倏地睁大了，脸忽红忽白，已然震住。

“惊讶麽？觉得恶心麽？那时我才十岁，我是大开界，目睹了一场活啊……”唇上勾起，是苦涩，是讥讽，是痛楚，墨九只能看着他，一阵阵的生闷。

“後来，我也不记得我是怎样的离开。我没命的跑，气吁吁冲了娘的房里，我想，当时，我的表一定很可怕，娘盯了我半晌，只对我说了一句，‘你已知了’。她朝我走了几步，然後，她就晕了过去。”

“我知了什麽？知人人称的伉俪深是假？知长大的这些年，一家和乐幸福是假？什麽相敬如宾，什麽父慈母，这不是太讽刺了麽？？我们的生究竟是为什麽？？原来乌家的荣耀，乌家的风光，只因我爹是先皇的之臣！”

乌少正语带不稳，苦苦压抑却抑不住前的起伏。

“我错怪了娘。我错得离谱。对於我的指责，轻视，娘全承受来。她不辩驳不解释，背负着这个龌蹉的秘密，守如瓶这麽多年。若非我撞破，她预备为他们隐瞒多久？？一直瞒去？伪装满的假象，一直到死的那一天？？”

“我守在她床边，看着她醒来，看着她无声落泪，她说，是缘是孽天注定，有些事，她在成亲当夜就已知晓；她说，我爹给了她两个儿，这样已很好，其余的她不贪求；她说，爹也有他的难，她要我莫去怪他恨他；她还说，在中见他第一面，而後嫁了他，她心意不改，永不後悔。”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令她定执着的是什麽……因为‘不悔’二字，她可以咽所有委屈，因为‘不悔’二字，她独守空房，还要陪上一辈的幸福。她的泪谁知？她的痛苦谁明了？值得麽……这真的值得麽？？”

墨九不知该如何安，唯有挪动着手脚，贴近了旁的人。

红着眶，她小声的说：“值得的。如果你娘认为值得……就一定值得的。”

“兴许……是吧。”乌少正伸手揽住了她，长长的叹一声。

“天没有不透风的墙，加上有心人作乱。本来闲言碎语就已传了不少，没多久，这桩丑事便是满朝皆知。先皇极力压，可他挡不了背後的一张张嘴。”

“就在这风浪尖，我爹遭人陷害，被扣上谋逆的罪名。先皇即便有意放过，但‘证据’确凿，朝中呼声一致，於是，我爹蒙冤落狱。”

“官兵来押人的时候，他没有半反抗。我忘不了官兵的丑恶嘴脸，我也忘不了那时爹的表。他一派从容，望着我们，好像在说，别怕，没事的，他只是个门，很快便回。娘已哭得发不声，江嬷嬷抱住她拉着劝着，她只紧紧揪着他的袖角，怎麽也不愿放。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神温柔，像是不舍又像是解脱。”

“爹被带走之後，我娘终日以泪洗面。几天後，她早早来了我房里。她装扮了一番，遮去了憔悴，还换了新的衣裙。她端了早来，坐在床，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娘知你是个懂事的好孩。你是哥哥，你带着风儿，兄弟俩好好照顾彼此，以後，可不能再胡闹了。’”

“她坐了一会就走了。等我觉不对劲，赶去她房里却不见她的人，很快，我在爹的房里找到了她……可我去得已晚，终是来不及。”

说到这里，乌少正深了一气，墨九埋在他前，不忍再听。

“一条白绫，她将自己吊上房梁。後来我才知，这一天，是爹被决之日，也是这一天，我和风乔失去双亲，成了孤儿。”

“人心冷，上事，人逃的逃，散的散，转府里就空了。乌家盛时，就已引来嫉恨，乌家一倒，平日走得近的纷纷调转矛，帮着一同打压。他们欺我们年纪尚小，我们空被赶了乌府，没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