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之门忽然一大开,毕真真挑的躯站在门,她的一长裙大半被染成了血红,脸上一片苍白,嘴角还着血渍,显然伤势不轻,在她边一左一右,各有一个少女扶着,其中一个,就是顾颜与她相见时,一直随侍在侧的弟,另一个,却是小默言。另外的弟都伏在中堂之中,委顿不堪,也不知是生是死。
那个瘦的男,便是丹阳派的掌门人葛云,他朗声说:“丹阳丹霞,同一门,当年因为外丹之别,才分为两宗,只是派别之见而已,如今岁月已过,大家也能看,当初到底是谁对谁错,丹阳派今日就要拿回本宗的山门,并且复称丹霞之名。两派本来就应当合二为一”
毕真真声音很是微弱,显然是中气不足的模样,但却仍然站得笔直,昂然的说:“丹霞宗虽弱,却也不能任人欺凌,真真虽伤重,亦不能让本门所在,葛门主,你请动手吧”
归元箭飞快的离弦而去,几乎将周围所有的灵气都卷得震起来,以归元箭的飞行为直线轨迹,周围的灵气在一瞬间全都被,发了一阵极为尖厉的鸣声,几有崩云裂石之威,直遏云霄。箭在空中划了个弧形
毕真真站在那里,说话似乎都有些费力,但声音却仍然清朗,“葛门主,你们的先辈,当年叛丹霞宗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另立丹阳派,两派永不来往,这些年,又为何贪图我丹霞本宗的山门,非得之而后快,这岂不是有违义?”
修士们都向着两侧退去,在两边各了一张大弩,上面所搭的弩箭,足有手臂细,男说:“当年丹霞祖师仗以开山裂石的伏弩,你们要想清楚,可禁得住这一弩之威?如再执迷不悟,我也不再顾及本宗的山门了,大不了回重建便是”
葛云愕然的回,发现两个少女驾云而来,以为是毕真真邀来的帮手,冷笑一声,“你们怕是来晚了……”
堂的门紧闭着,隐隐可以听到有呜咽之声,与斥骂的声音,只是门始终不开。男的耐心似乎已经丧尽,他挥了挥手,“抬伏弩来”
顾颜在外面,看到在整个丹霞宗的山门上,都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云雾,大概是丹阳派布的禁制,所以丹霞宗所有的弟都被困在那里,无法逃脱,看毕真真的样,显然在无力抵抗之,只是想以殉派,也没有要逃生的意思。
葛云被一个小女孩所指责,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沉声说:“你们既然不识抬举,便不要怪我辣手了”他扬起来的右手重重的向一挥,两只手臂细,足有两三丈长的弩箭便如星赶月一般离弦而,发轰隆隆的巨响,向着丹霞宗所在的中堂冲去。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顾颜的缺月弓已经来到手中,一支归元箭搭在了弦上,手指一松,一声脆响,归元箭便离弦而去。
。外面被一群修士紧紧的围住,山门大开,里面的堂紧闭,丹霞宗的弟,包括毕真真在,一个都不在外面。
看到弩箭飞来,她的脸上反倒一个平静的笑容,由于受伤,也没有多少力气,只是一只手将默言推了去,“你非我丹霞派弟,何必陪我同死?”朗声说,“今日真真愿与山门共存亡,只请你放你弟一条生路”
扶着她右手的默言这时大声的指斥:“你为大派的门主,却如此的欺负一些弱女,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等我师父回来,再教训你们”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两只弩箭已经迎面飞来,其速之快,其势之疾,在空中带了一溜火光。蓝湘急得大叫,“哎呀”
外面所围着的修士大概有数十人,以筑基期的修士为多,结丹的只有四人,有一个材瘦的男,着形式奇古的冠,站在中央,他后有两名白发老者,与一个中年妇人,四个人都面冷峻的看着里面。那个男说:“毕师妹,你我系同源,山南南北,本来俱是一,今日何必到兵戎相见的程度呢?”
锦云碟速度虽然奇快,但说起来这些事,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两个人离毕真真所站之仍有百丈之遥,援手不及。这时顾颜长了一声,其声音崩云裂石,方圆数里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