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好回到安平,那样很容易会被韩沐找到。於是他知会了朋友,带著一直熟睡的表妹在夏季上了山。
果然长夜漫漫……最是折磨有心人。
他这一路赶的很急,又担心被追来的人发现,所以一直不曾解开胭儿的睡。向守著宅的仆人交代了他家主人的信函,便抱著“晕倒的妻”,了客房。
是夜,易臣在屋里的地面上,加了铺盖,席地而眠。熄火烛前,他已经解开了胭儿的,明日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早已离开玉溪山庄该是什麽反应呐?会欣喜离开狼窝?会厌恶自己的卑劣?还是会因为离开那个韩沐伤心?他不是傻,带著胭儿在边,平息了怒意的他也会回想著过往?从赶走他和璎珞那次之後,每次见面,胭儿旁都有那韩沐。这些意味著什麽,现在他想的很清楚。他只是不想放手,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契机,他都想把人争取回来。蝉鸣渐弱,泉落池中的击撞之音越来越清晰明了,犹如易臣现在的心,迫切兴奋,又翻不安……
打好行李,换了衣服,易臣便端了来到熟睡女的边。
轻轻的,他用蘸了凉的巾覆上儿的脸,许是周围太过炎,她的脸总是红扑扑的,额也会细细汗珠。他一边帮她掉那些汗珠,一边盯住她的脸儿呆呆的瞧著。忽略了那些不熟悉的媚,她还是满脸的纯净和安逸。不发生何事,她的睡颜都是翘唇微笑……看到那样的睡颜,每个狠戾的人心都会因此一个角落,被那份纯洁染。她还是活在明媚的阳光……就算和韩沐乱了常也不曾玷污她那颗纤细的心麽?韩沐到底是以何种方法留住她又得到她的心,还维持了她的明媚纯洁。手指缓慢向,易臣的方巾拭到她小巧的尖巴,不同於当初作别时长圆的脸儿,现在她的小脸已然略见瓜型。她……还是瘦了……
伸手拦住表妹,将她从床上引起,慢慢在自己的膛中。发髻中茉莉清香若隐若现,夹带著女的香,其实应该是无比的好闻。可易臣闻到那熟悉的芬芳却仰起了,鼻被刺激的又涨又酸,连眶都在发紧,眸中光闪闪,是不叫那滴落。直到绪回落,意隐去,他才又低来。好在胭墨未醒,不然,这样红的鼻横竖是瞒不过正常人的。
将她留在玉溪山那天起,他的胭儿就已经深陷沼泽,活在十八炼狱中,这让她如何能不消瘦来……就算那韩沐得她心,自小所受的那些训教也不能轻易让她释怀……她必定也会挣扎。自己守护这麽多年的表妹,他焉能不知她的秉。自己想想尚且觉得绞痛,她一路要被迫接受,要忍气吞声,要苦苦煎熬,亲经历那一切……这麽长久的时间,该有多深的伤害和创痛!就算……如他当日之见,韩沐似乎现在她甚深,她也接受了,但是少时在易府那是些年月又岂是可以轻易淡忘於云烟的!易臣相信他的胭墨不会忘记他们共同成长的日。因为他的胭墨从来都是至至信的女。她的苦楚必是自己吞咽咀嚼著,哪怕玉溪山庄多少的锦衣玉环绕之,她也不会全然放。如此……她怎能不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