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升就喜他这副慌张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跟我说过，地藏者，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佛门弟理应如是。现，我不过是来地藏王菩萨这儿祈个愿，你急着躲什么？”

曲月升仍然安静地看着他，乌黑的小鹿清晰地倒影他的模样，闻远觉得自己就像传闻中的人恶鬼，是该地狱的。

闻远睁开，有一瞬间的呆滞：“月……曲姑娘，你怎么会来？”

曲月升一震，却还是执着地挡住门。

闻远薄凉的转过，吝啬的甚至不肯看她一：“有云：‘故空中无，无受想行识’，曲姑娘的考验贫僧早已勘破，自然要再去找别人助我修行。”

闻远垂帘，极力遮住自己的绪，双手合十：“贫僧并非逃，不过是往该去的地方去而已。”

闻远微愣，心中默念，很快就恢复了从容之态：“曲姑娘果然有慧。”

曲月升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脸甜笑：“圣僧，你不是说，我是佛祖给你的考验么？那我现在又来考验你了，你又何必躲呢。”

闻远眉紧皱，教训的话意识溜到了嘴边，幸好脑先行，及时刹住了快嘴的车。

虔诚地佛音缠绕耳畔，竟宛如暮鼓晨钟一般发人深省，木鱼一一，像敲了人心上。

敲着木鱼，中默念六字大明咒。

他极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自私自利，贪

闻远若悬河，一字一顿地吐绝的话语，却让曲月升莫名想起了第一次看他与人论战的样。那时，他明明可以借故羞辱慈渡大师，让自己佛名远扬南泱国，从此名声大震，佛名远播。可他却不骄不躁，始终以礼相待，给足了对方台阶。

闻远若无其事地颔首，：“那贫僧不打扰了。”

他沉默的转，又离去。

她抬望向闻远，目光灼得像燃着一团火：“我不该在菩萨面前撒谎，我不是来祈愿的，我是来看你的。”

闻远无意识地紧了手中的佛珠，声音冰冷：“利用了曲姑娘，贫僧心中万分歉疚，但人本就自私，闻远并不后悔。”

曲月升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小小的牢牢挡住门，不满地：“你又要逃？”

曲月升住自己的心，迫自己定心神，大步走了去，果然见到心心念念之人端坐在蒲团上默念心经，她试探地喊了一声：“闻远。”

他微不可察地低叹一声，起心：“曲姑娘，如你所见，贫僧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为了提自己的佛法修为可以不择手段，利用他人。你是从小生惯养，少见世间丑恶，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闻远双手合十，平静地：“那姑娘现在看到了。”

说着，他起要走，月升本能地伸手住他，闻远大惊，急忙侧躲过，原本的波澜不惊被慌乱代替，他双手合十，急急忙忙念：“阿弥陀佛。”

曲月升走向转经筒，中默念六字大明咒，所过之，经筒而动，及至香案前，她双膝跪，引燃清香，虔诚地拜了三拜，可谓足了礼数。

这一声“曲姑娘”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月升心里的疑惑。她灿然一笑：“来祈福啊。”

曲月升煞有其事地：“是看到了，可就是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