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谢昀也跟着骂了一句，他缓缓放开俞乔。

明空不置可否，可是这的确是一直萦绕在他心的疑问，甚至在场的人，多多少少也有这样的疑惑，以俞乔对谢昀的在意，还真不像是能这么冒险的人。

俞乔可没打算和齐恪成他们一样，将他当成三个人来对待，那都是他，是他这么长久作孽来，必然要付的代价，无论谁作恶，另外两个自然要一起承担。

俞乔目光扫过来，却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说得够清楚的了，他是被俞氏驱逐之人，剥夺姓氏名字……”她顿了顿，目光看向明空的，“而后他自己离了属于俞氏的那分血脉。”

“直接告诉你就没意思了，一起去试试吧，试过了你才肯相信不是？”

“你找到真正的陵墓了？”

这话当真一儿病也没有，谢昀和俞乔又不会妄想长生不死，他们只要相守到老就可以了。

“他已经不是俞艾了。”

“因为我要告诉你，你是错的，所有一切都错的！”

“张梓熙……”明空了真名，可他脸上却没有多少怀疑之，他以为这天间，除了他，以及他前的俞乔，就还有让他失算过的张梓熙了。

“狡辩！”八百年了，除了明空不折手段活了来，谁人能不死？

是明空。

明空脸上几种神转换，看起来诡异之极，可最后他还是了，如俞乔所说，不试试他不会甘心。

若要试，就还需要取一样东西，当年被祖皇帝带到陵墓里，明空寻而不得的明光玉，曾经先知遗族俞氏守护的圣，那块传说能死而复生的仙玉。

“什么？”明空意识就问来了。

明空眸中的血波澜迭起，另一个人格又蠢蠢动。

“你想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带阿昀来吧，还是到你的老巢来？”

“梓熙没有死？”齐恪成惊讶地问，虽然曾经他也不愿意相信，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也接受了张梓熙红颜薄命，早就死去的事实了，可现在俞乔和明空告诉他，

明空的目光从谢昀俞乔上离开，转落到了齐恪成上，“阿君，好久不见。”

俞乔这句话说得特别慢，却让明空再次会了那种类似心害怕的觉。

他抬眸了看着俞乔，缓缓上前，蹭了蹭俞乔的脸颊，然后换另一边儿肩膀继续趴着去了。

俞乔平日温和，这样怼一个人是很少见的，但她怼的人功夫也不差，足了准备，明空被人敬仰惯了，还真有些难以招架。

可现实是，他只是明空养大的一个棋，一个无半犹豫就能舍弃的棋，他被伤得有多深，后来的恨就也有多深，可现在他恨的人，和俞乔俞绣老俞公又还有一层关系，而他此时才知。

“你比俞七聪明，”明空目光回转，却隐约有杀意，“可越聪明的人死得越快。”

“不是我找到了，而是阿昀的母后找到了。”

他中依旧空茫，又或者说他的眸光太过涣散，给人一种他看不见的错觉，但其实他应该是能看得见的。

齐恪成心中自是相当复杂的，老国主在他不满周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明空将他养大，他一直将他当成父亲看待，濡慕，尊敬，将他能给予的信任都给了。

“相比你来说，我和阿昀活到百岁也算死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