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如常,“小,过来帮我忙。”
小暑了,接过木匣,小心翼翼放到衣服的暗袋里,撑了伞,也不回地走雨中。
只见窗和门都被风得像要掉来,电闪雷鸣,成成的雨在窗上蛇似弯曲着淌来,依稀只看见外面是蒙蒙的一片。
小暑有些愕然,老常没有解释,从衣兜里掏一个薄薄的方木匣递给他,声音少见的焦急迫切,“小,帮我去送个东西。”
那地方本来并不算很远,但在这样的夜雨中,所有之前认识的路都好像完全变了个样,成了陌生的,叫人难以辨认。
傍晚时,他经过后院,看到小枝在花坛里了三支香,红着睛在拜拜,一看见他,她立即便把香泼了土,一声不响地跑远了。
老常没有理会她,直接把木匣交到小暑手中,又递过一把伞,报了一个地址,“知怎么走吗?”
他走之后,小暑终于忍不住问了声,“她呢?”
后来,直到一个梅雨季过去了,她仍是没过来拿。?末了过来取的,却换成了一个镜的青年人。
老常隔着层修表镜望着窗外的天,无声地了几烟,半天没有说话来。
他坐在桌这,老常在那,都有默契般的都不说话。
小暑自然不懂写的是些什么,也没有问,只着他的吩咐,把写满字的纸条卷成更细小的纸卷,用胶带封住,再排列到一只唱机的后壳里去――正是那个女人这一次送过来维修的唱机。
装完最后一个纸卷,老常拿螺丝刀拧上了唱机的盒盖,顺手从桌底拿一小瓶酒和两只杯,自己倒了一杯,也给小暑倒了一杯。
一会儿,雨势稍小,风也渐缓,他刚要再度睡,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敲打,他急匆匆跑去开门,门外立着被雨淋得湿透的老常,他一只手却还扶着一个另一个人,这人像是受了伤,低垂着,血和雨混在了一。
他话刚落,就听见一声的“不行”,却见小枝从雨中踢踢踏踏地跑过来,她浑上也被雨淋得湿透了,却还是满脸倔的神,走近了,她仍又重复了遍,“不行。”拿梢瞥了一小暑,咬起嘴唇不甘地,“凭什么相信他!”
后来,他才知那些纸卷是派什么用的,却也仍是不知,像自己这样的人,究竟是凭了什么获得老常如此深重的信任。
老常哈哈大笑着拍了他的肩,“小,第一次喝酒?不错。”
小暑被从墙隙里渗来的雨浇醒过来。
隔了两天,老常照例把那装了唱机的布袋搁在了边上等她过来取,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过来。
老常一仰脖,就把一杯酒喝得滴不剩,小暑端起杯,喝第一便皱起眉,然还是一言不发地喝光了,刚搁杯,一张青涩的脸便涨得通红。
这天半夜里,忽然起了猛烈的雷暴雨。
风又太大,伞撑了,很快就和人一被得东倒西歪,鞋早被
那一些纸条上原是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每个字的笔划都细若蝇,老常握着一支特制的自来笔,仍在慢慢地写。
时钟上显示是凌晨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