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不及时掉，朋友回来发现，准把我骂得狗血淋。

        她回来，坐到沙发一端，双夹紧，表明绝不再退让。她紧紧盯着我，严肃地说，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变态。

        我承认，你说得没错，对不起。

        她不屑地挥挥手，说，别装。我说过，我喜坏男孩。

        我赶紧问，我达标了？

        不，你不算。听好，我说的是坏男孩，不是坏男人。

        我坐到她脚，玩她的脚趾。她说，我妈能说，被她逮住，一时半会儿不放人。

        我说，可能她非常想你。你不是说，你常常不接电话吗？

        也许，一吧。我觉得，她太寂寞。嫁给我爸的女人，哪个不会寂寞啊。一个男人，赚不到钱，醉的时候比醒的时候长。

        我说，她的运气有差。

        她松开，一条架到我的大上，说，今天算报销了。先是你，然后是我妈，我什么也不了。脆，我们吧。你行吗?

        我低查看自己，摇摇，说，现在恐怕难。

        她气恼地收起脚，闭拢双，枕在膝盖上，给我的觉，她一年轻了好几岁，一显得过于脆弱。

        她说，我妈是护士助理，很多活，拿很少的钱。

        我问，你家就你一个小孩？

        她说，我还有两个弟弟。不说他们，说我妈。她是个好人，但不适合当妈妈，把人往邪路上引。我的中成绩不好，忘大，上课嚼香糖，女老师恨透了我。

        我问，男老师不恨？

        她说，他们恨不起来。我穿的衣服暴，他们讲课走神，记不得我是不是嚼香糖。学校向我家反映。我爸横竖不，我妈跟人吵架，说学校得太宽，质问学校，是不是因为我穿什么衣服发生过乱？

        我说，你妈能说。

        她说，暗地里，我妈鼓励我要争气。我们学校大分是拉丁裔，姓加西亚、冈萨雷斯、费南德斯的人比比皆是，很多女孩怀孕。我妈说，千万别学她们，衣服穿少无所谓，但要看好那儿。

        我说，她讲得对。

        她说，讲得是。她自己打扮，化妆，我逃课不但不，反而请我住酒店，坐在床上餐。她自己是巴西人，鄙视新来的拉丁裔，说自己的肤白，跟白种女人混在一起分不来。她从小憧憬自己是个白人女孩，嫁一个白人丈夫，住贵的白区。可怜的妈妈，每一个梦想都破灭。长在这样的家庭，我能从中毕业简直是奇迹。读大学，他们不了，我不想让他们，他们只能帮倒忙。

        她留不走。我帮她熬夜赶两门功课：一门“犯罪心理学”的短文，一门“教学”的开卷考试。

        我读了“犯罪心理学“教授对文章的要求，帮她提几个论，她频频，我写提纲，推给她。她扫了一，推回来，说，你good你up。

        半夜时分，我带她开车去买薯条和炸鸡，她视作山珍海味，吃得有滋有味，说自己这么能吃，将来一定很胖。

        我说，你妈妈现在的样，就是你将来的样。有你妈的照片吗，我来对比一？

        她说，有是有，不给你看，跟我妈无关。

        凌晨她得赶回去，我们一用洗手间。她一边扭一边刷牙，一夜无眠仿佛是小菜一碟。我打神，梳洗完毕，给她的腋窝除汗。我说，你的手机太烂，换一台新款苹果机吧，买了找我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