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那时,他就将一粒火种埋了离沈纥舟最近的地方,等着有一日,那粒火种被大风燃,将整个尚书府烧得一二净。
江凭阑登时瞠目在原地。连她一个局外人都觉得震惊太过难以接受,更别说是临死前听见这一场好戏的沈纥舟了。
只是有一她想不明白,阿兰既然知晓自己才是真正的沈千金,为何不告诉沈纥舟呢?
“真相只有沈老爷一人知晓,在他死后,这件事自然就成了秘密。可纸是包不住火的,杏城沈府惨遭灭门,沈书慈带着阿兰前来甫京投奔于您,很久以后的一日,她终于晓得,原来自己只是被你们沈家拿来当挡箭牌的冒牌货。沈书慈的确不聪明,可她当了这么多年的沈千金,也不是毫无用的。她心有不甘,意报仇,我就教她该怎么报。”他说到这里弯了弯嘴角,“沈大人,您来西厥前可曾吃了令妹亲手的糕?”
江凭阑又是一愣。她就说嘛,皇甫弋南那么冷的人,怎么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费这么多,原是在履行当年普阳城天岩塔承诺过她的事。
她费力地咽一,盯着沈纥舟死也不瞑目的震惊神:“称心,太称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沈家的所有铺垫和伏笔终于到此了结了。
沈纥舟闻言霎时瞳仁一缩。江凭阑也跟着愣了愣,再回想起当年与沈书慈和阿兰两人的交集,两相对比之才惊觉或许真是这么回事。
女主:贵圈真乱……
谁想刚答完,再转看向皇甫弋南时,就见他直直朝后栽倒了去。
沈书慈的愚蠢派实在不像江湖名门的千金,而那名叫“阿兰”的侍女又表现得太过聪明,且竟还习得沈家一门的武学。
七日后,大乾都城南回。凭栏居里,好端端睡着的人毫无征兆地自床榻上猛然坐起,惊得守在殿的商陆和吕仲永手一抖,一个掉了汤匙,一个掉了银针袋。
皇甫弋南看一江凭阑的神就晓得她在奇怪什么,“沈大人应该知晓,阿兰为何不将真相告诉您吧。她背弃人,冒天之大不韪,爬了自己兄长的床,哪还有退路?”
爷,也就是您的父亲为免再生事端,来了一计偷梁换,将真正的沈千金调了包。沈书慈不是您的妹妹,她边那名叫‘阿兰’的侍女才是。”
皇甫弋南却还没完,“沈大人,该知的您都知了,待您上路,便会有另一个‘沈大人’代替您回京复命,告知陛我的死讯。您不如在黄泉路上好好猜猜,这甫京朝局,究竟会变成何等态势。”
她心里一紧,疾步掠上前去,“皇甫弋南!”
两人张着嘴对看一,异同声:“凭阑,你醒了
江凭阑也是到得此刻才恍然,当年还是喻南的皇甫弋南为何要与沈书慈唱那一你侬我侬,又为何留了她一命,一路护送她去到甫京。
他将话说尽,在沈纥舟近乎癫狂的神里轻巧一弹手指,封了他最后一气,随即转看向目瞪呆的江凭阑,“你曾说,这世上最残忍的死法,不是饿死、冻死,也不是愤而死、怀羞而死,是悔恨而死。如今沈纥舟这死法,可还称你的心?”
沈纥舟呼一紧,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跪天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