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玦默了默，过一会也站了起来，走老远才低低：“阿瓷，该来的，谁都躲不掉。”

为何偏就是皇甫弋南？

微生玦目不斜视神如常，似乎未曾瞧见她底的恍惚，打继续上前。一众大臣官员殷勤上前迎圣驾归京，拍了两人好一通屁。

历来民心都是最简单纯粹的东西，不论如何改朝换代，百姓们始终只有安居乐业这一个最普通的愿望。破军帝在自己尚且没有银造殿的时候，却将原先大昭定的税收减免了四成之多，那么，在百姓的里，这就是个好国君。

江凭阑闻言回过神来，垂看了看杵在前的众人，“陛决定就好。”

十里红毯迤逦铺陈，江凭阑晃了晃神，忽记起那年甫京盛宴，也是这么一副艳丽的景象，而她着一沉重的珠饰，挽着旁人的臂弯，苦着脸跟他抱怨这红毯长得走不完。

得她的记忆永远鲜艳如初，因而一旦遇上了这样的“钥匙”，那些曾经未曾留意的证据便如滔滔洪，汹涌而来。

这一瞬，她忽然想起很多事。

闯营当夜，他被她一刀刺伤，那一刀虽不及要害却也不浅，可他的脸却从到尾没有因为失血有一丝丝的改变。这说明，他的易容一直都在。他了两张面。

柳瓷的脸霎时垮来，“主，您就不该让她听见这些。”

江凭阑的底没了先前的错愕，却似有迷蒙汽一团团围拢了来，以至旁人看不清了她，她亦看不清了旁人。

正月初五，大乾破军帝与摄政王双双班师回朝，自南回城门起，全城百姓一路夹相迎，拥簇围观，无不被二人风华折腰，言语间皆恩德称颂之词。

那个“皇甫逸”军令时，几手指微微向里蜷曲，僵而不自然，打的手势显得不大利落。这说明，他的右手有问题。

微生玦看了一昏黄的天，“众卿辛苦，依朕瞧，开宴可定在酉正，摄政王以为呢？”

江凭阑心里有事，脸上神便淡漠些，又裹了一极其厚重的盔甲，整个人远看跟煞神似的，反倒是眉开笑的微生玦显得十分和蔼亲民。

大军一路朝里去，簇拥围观的百姓渐渐少了，待到穿了大半座城行至岔路，兵分散开去，只留了一支队伍跟着两人。正前方大路上铺了一卷长长的红毯，再往深就是大乾皇的门。

……

不过一眨的功夫就是人非了。

其实能有多长。

良久后，她忽然起，“困了，先回大帐，守岁就免了，你们也早歇着。”

“恭迎陛圣驾，摄政王尊驾，陛与摄政王舟车劳顿，臣等早早备接风喜宴，只待陛开宴。”

真正的皇甫逸喜净，可那人的大帐里却了郁的熏香。这说明，他想以这香气掩盖另一种更不宜被人察觉的味。是他上经年累月深骨髓的药香。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相同的结论，一个让她大为不解且不愿承认的结论：那个人，真的是皇甫弋南。

江凭阑方才一时惊讶走漏了心思，提及了饮河，两人不傻，看她这反应，再结合当初粮草被截那桩事，多多少少也猜到了。

微生玦和柳瓷望向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半晌对视了一。

听见她冷淡的声音，一众大臣立即缄默颔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