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楼从铜镜里观察着独孤连城,他正坐在对面的桌上看书,仔细瞧着才发现他的睫很长,睛很,五官仿佛是老天爷雕细琢的,没有丝毫的瑕疵。永远是一副和气的模样,眸温柔如,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顾年的面孔,他总是嚣张跋扈,神采飞扬,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独孤连城停顿片刻,不觉哑然失笑。
手刚刚落在他的上,那双睛却睁开了。
他开时声音虽然平静,但有丝沙哑:“多谢你。”
天已经黑,江小楼看了一窗外,心突然就有紧张。成婚几日,每天他都是在人榻上安枕,可时间越长……她越是觉得不安。
真是奇怪啊……
江小楼差噎住,望着烛光的独孤连城,他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格外认真。
江小楼呼一窒,这种问题叫她怎么回答,只是夫妻不同床共枕……很怪异吧。
见到他们的人总会不自觉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吧,江小楼这样想到。
“你是在留我吗?”
“你坐在了我的床上。”独孤连城突然这样开。
他眯起睛,在烛火竟现了一莫名的促狭:“谢谢。”
江小楼的心一,面颊不由自主地红了。
天气渐渐变了,小蝶放好了帐,回过来:“小,可以安歇了。”
江小楼眨了眨睛,显得格外无辜:“三皇不是老实人,我也没有欺骗他。”
江小楼唇畔笑意更深:“是啊,他只是问我如何打倒太,又没有问我怎么才能皇帝。我是实话实说,绝无虚言。”
独孤连城依然和衣躺在榻上,江小楼慢慢地平复了心,轻轻闭上睛。
晚上休息的时候,小蝶铺好了床铺,古怪地看了坐在梳妆台前的江小楼一,小从大半个时辰前就坐在那里了,到现在都是一动不动的,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夜应该和往常一样,半夜的时候,江小楼却到一阵风拂动着帘幔,她睁开睛,东面的雕花窗不知何时竟打开了,夜风了来,带起帘幔阵阵涟漪。她看了独孤连城一,轻轻蹙起眉,自己已经替他换掉了锦被,现在夜风这么大,会着凉吧……想了想,她径自起取了一床锦被预备替他盖上。
待独孤克离去后,独孤连城轻笑一声:“欺骗老实人……可不是好习惯。”
炙的神让她有些不自
带着诱惑:“殿,你只有这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谁都可以输,但殿不可以。别人输了,也不过就是换个主,但殿你输了,赔掉的就是命。”
明明人家没有半逾矩的地方,为什么她的一颗心浮浮沉沉,始终落不到地上呢?
“现在动手……成功扳倒太并不难,难的是很容易因此受到陛的怀疑。谁先手,谁的嫌疑越大,你不会不懂这个理。”独孤连城神格外温和,像是在看着孩胡闹。
待小蝶退去后,江小楼端了一盏茶在喝。
袅袅的烟雾朦胧了她的面容,唯有那声音徐徐传来。
她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咙有发紧:“你今天……还睡在塌上?”
这两个人都是者,却又完全不同,一个像,无形无声;一个像火,炙耀。
“锦被太了,我替你换成薄的。”最后,她只得这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