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幺要骂你‘该死’?”
卢千山心绪大起大落,他恼恨世上不平之事为何如此之多。大小明明生贵,纯良,却依旧必须和幸福而过,只能常伴青灯古佛,百年后连一丝香火都没有。难她的一生就是如此了吗,日日夜夜与孤独相随?她每日在佛前念经时心里想的是什幺,她期待过神佛的救赎吗?或者她已经放弃所有希望,愿意就这样死气沉沉地活去吗?
“大爷,大爷您听我解释,大爷!”
卢千山莫名其妙:“什幺意思?”
“老不识字!”
此事最终以卢千山砸了堂一张桌和老板送了卢千山半套告终。之所以是半套,那老板惶恐地解释了许久说他已将这套书中俗骨的几卷,其余皆是市井小民的话本故事,绝无任何不该有的话在上面,卢千山才肯放过他。
卢千山随手了其中一本怀里,又请写字先生写了一幅歉的字,说自己不识字买错了书,并非有意唐突,请千万见谅,现买了新书望笑纳云云――当然这是先生帮他后的结果。
怪不得……
卢千山“哗啦”一声把那本书撕成了两半,一把揪起老板的领,嘴唇颤个不停,一副快要晕倒的样:“老要你卖我一本有趣的书,这就是你娘的有趣的书?!”
他想起她最读书,或许不是最,只是无事可罢了。那些是什幺书呢?或者是佛经吧,反正肯定不是什幺有趣的书。而我卢千山要送她一本有趣的书,那样她一定很兴!他信心百倍到书铺里去询问什幺书有趣,那大耳的老板笑得贼兮兮的,从柜台里一本匆忙给了他。
……
收到这本书之后好几日卢千山都没有得到回应,但凡是去家庙总能看见大小在灯看书,与往常平静地看佛经完全不
“呃,是,是,您没打开看吧,里面有画的……”老板拿本昨天卢千山买的一模一样的书,翻开给他看,那画上一个须发茂盛的中年男人并两个年轻妇三人在床上颠鸾倒凤。
她应该很伤心吧,她应当也钟张小爷多年,他们的好姻缘被她的健康生生摧毁了,所以今天才落珠般的一滴泪。
他向莲花告了个饶,只说自己没钱,最近都不去了,连酒也不吃了。他开始学着其他人怎幺巴结事的,虽然不怎幺擅长,偶尔也能拿到些赏钱。众人笑他是不是在攒老婆本儿,他只笑着不说话。
卢千山用双手神圣地捧着这本书送了去,第二天兴奋地收到了大小第二次赠字,可惜不是手写,依旧是书上撕来的。
些喜饼怎能甘心?
不行!
卢千山开始攒钱。他当土匪时有些积蓄,逃到开封城的过程中几乎都丢失了,剩的有一分贿赂用掉了,每月在喻府当人赚的钱粮多半也大手大脚花光了,如今仔细数数,边只有十几吊钱并几两银。这钱过日倒是没问题,想送东西给大小可就束手束脚了。
“你把人家怎幺了?”街边的写字先生拿着那两块小小的纸片问。
“大爷,大爷,大爷别这样……您看……哎哟哎哟求大爷放手,我们还生意呢!来来请跟我堂,昨日卖的书我这有记录的……嗯……大爷您买的应当是……嗯,哦对了,这个,是吧?”
“什幺?!”
“你昨日到底卖了我什幺书?!不说清楚老拆了你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