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

离开商场，他拦一辆租车，“去第一人民医院。”

陈恕看了看她：“后天开学，你明天有事吗？”

不一会儿抵达人民医院，陈恕在门诊挂完号，带她上六楼临床心理科找主任医师。

他又说：“东西太多，我后天送你去。”

明天……要和他一起门逛街吗？天呐……

两人先去商场买手机，柜台一个个看过去，最后选了一款红的诺基亚6300，两千三百三，比她一个月薪还贵。

八月末的海滨城市，风里夹杂着海浪的咸腥味，一波一波扑向白的渡船。她坐在发的凳上，将飞舞的发丝别到耳后，看着陈恕靠在铁锈的护栏前，黑T恤被风得凌乱，大而结实的影在这辽阔的碧海蓝天里竟显得有些单薄。

“爸……”

“青期，意识萌发，容易将父亲作为释放压力的对象，这就和青期孩现恋师节一样，那是一种幼稚的不成熟的初见。等你慢慢长大，有了生活阅历和个人圈以后这种心理会逐渐淡化。”

“嗯？”她愣愣的：“我明天，打算去买手机。”

陈诺手脚冰凉，恳求他：“我不想去……”

上电风扇呼啦啦转着，隔是静悄悄的住院大楼，从窗外望去可以看见红砖墙上爬满绿藤蔓，夏意悠然。

陈恕避开她的视线，揽住她的肩膀：“没事，就是看看医生，一会儿就好。”

“你父亲大致和我谈过你的问题，他很担心你。”

陈诺眨巴眨巴睛，愣愣望着他，“什么……心理疏导？”

这时医生来，半哄半劝地牵她走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

医生的嘴巴一张一合，陈诺脑嗡嗡作响，指甲掐得手背发紫。

陈诺说：“不用，该带的我已经收拾好了。”

陈诺还沉浸在喜里，问他：“谁生病了吗？”

烈日炎炎，靠岸后陈诺从背包里拿遮阳伞打开，因为差距，他好心地接过来替她撑着，倒真让她受若惊。

他摇：“已经来了，很快就好，乖，听话。”

她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挽住他的胳膊，陪他一起眺望海滩。

陈诺展开惊喜的笑颜，瞳孔又黑又亮，像夏天成熟的一样。

车外街景飞速而逝，参差斑驳的光束穿透玻璃窗洒车厢，她低看着自己膝盖上的那颗小痣，脸逐渐变得难看。

“不用怕，只是跟医生聊聊天，爸爸在外面等你，去吧。”他好像心有不忍，安抚似的吻了吻她的额角。

陈恕说：“我带你去买吧，算是奖励你考上一中，你自己打工挣的钱自己留着当零花。”

“女孩多少有一些恋父结，尤其是单亲家庭，因为母亲角的缺失，导致你会更加依赖父亲。”

对你以后有帮助。”

陈恕默然稍许，转看了看她，然后抬手抚摸她的脑袋，说：“考压力很大，你又长期自己在学校没人照顾，加上法语课的补习，负荷太重，我怕你吃不消，提前去看看医生，个心理疏导比较好。”

买完手机，他说：“还有没有什么生活用品要采购的，现在去逛逛吧。”

她，抿嘴笑起来，觉得他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好得有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