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对不起”是最苍白无力的话，但同时它也是最残忍的话。这一刻，肖蒙终於深刻会到了这种残酷，他曾对俞婧造成过的伤害如今加倍奉还到他的上，自恶果。

俞婧盯着那片墨黑的大海，继续说，“以前喜你，现在还喜你，将来……”顿了一，“或者还会继续喜你，又或者会忘记你。”

俞婧微微偏过去避开了他专注的目光，沈默片刻，最後仿佛是定了决心，然後对他摇了摇，“对不起。”

即便是隔着衣衫，俞婧也能受到肖蒙的心声，这种动的频率以及他的气息对她来说已经不陌生了，他们曾“同床共枕”过，曾分享过龙息……但是那些记忆现在回想起来，却已经变得有些模糊遥远了，仿佛已是上辈的事。她静静地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的语告白，心里仍会因此紧张欣悦，她仍是喜他的，但是却似乎没有了最开始时候的那种激动。

但是这些，俞婧都看不到，龙族的视力很差，尤其是到了晚上，一旦光线暗来就难以视，和人族的夜盲症相似，龙族总喜在龙周围都缀满

肖蒙中的喜悦迅速褪去只剩绝望和悲伤，就像是一受了伤的困兽，无措又无奈。

这话一说完，俞婧就可以明显觉到搂着自己腰间的手猛地变得更紧了，肖蒙的声音里满是耐不住的急切和欣喜，“俞婧……”

俞婧脸上的泪的更凶了，她咬着唇不断摇。这段已经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错了，要说一切都是因为肖蒙的“欺瞒”吗？可是如果当初她能受得住诱惑不动心，又怎麽会有後面的伤害？而且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无论是去责备谁的错都於事无补，唯一能的就是将扭曲交集的平行线重新纠正过来，以後，各走各的路。

有咸咸的落至唇边，俞婧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了，她了鼻，稳自己的声音，轻轻地：“肖蒙，我喜你。”

俞婧只是僵了一，却没有挣扎任由肖蒙将她抱住，但是她今天却似乎了决心要和他说清楚，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就听到耳边传来肖蒙低沈沙哑的声音，“俞婧，我你。”

“不，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肖蒙脸上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是我，是我亲手毁了原本好的一切，是我……”说到最後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了。

肖蒙一僵，更加用力地将俞婧搂怀中，仿佛要将她自己的似的。

“……真的，不能再给我一起机会麽？”肖蒙哑声问。

肖蒙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说着，仿佛是要将一直压在心底里的全都倾泻来。

夜深了，海风越发的冰冷，海浪一波波用来拍打在大堤上，墨黑的苍穹上却是繁星闪烁，竟还能隐约看到璀璨的银河。

他猛地松开俞婧，脚步踉跄地後退了两步，失魂落魄的模样看上去狼狈又可怜，俞婧撇过去不忍再看，可心里却油煎般难受。

他心里有种觉，似乎如果现在不能留住俞婧，她就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也想不了那麽多，直接从後面将俞婧紧紧搂在怀中。

“但是，抱歉。”俞婧艰难地转过去望着肖蒙，两人离得极近，呼相闻，只要在前一就能碰到对方，“我们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