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熠说：“……你不怕熄火吗？”

墨鱼还剩一半的时候，林赛终于说了这顿夜宵的第一句话：“为什么你爸妈回来了，你就要去酒店住？”

林赛发现他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紧紧搂着自己，立刻说：“放开！”

关熠真觉得自己傻了。他看见林赛耳朵尖上有一颗痣的时候，心里确实想这么，然而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这不是他有没有胆这么的问题，

林赛转，只看见一棵大榕树，后面似乎隐约有一条小街通向夜深。然而不等他看清，这一切就都被抛了。

一想起林赛的拳，关熠就觉得鼻隐隐作痛。他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林赛却打断了他：“你刚才往我耳朵里气。”

上车之前，关熠让林赛骑慢，林赛就放慢了车速，后来索连盔都摘了。电动车纷纷从他们边疾驰而去，后来一个骑自行车的女人赶上来，和他们并驾齐驱了好一段，后来她奋力蹬车，把林赛甩在了后。

这句话在林赛耳边响起，一温的气同时他耳朵里。林赛浑一个激灵，手一抖，差翻车。他连忙把车刹住，猛地回：“你什么！”

林赛有些匪夷所思：“哪里好看？”

林赛附和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房间里太闷了。林赛想，他有透不过气。

关熠上松开两只手。林赛瞪着他，睛被路灯的碎光映得很亮，那神态简直像一吊睛猛虎。关熠自忖今天没有捋虎须，不知怎么惹得这大猫突然发威，他也不敢问，这条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万一林赛六亲不认发起浑来，他挨揍都叫不来人刀相助。

“我爸妈今天回来了。”关熠只说了这么一句，“走吧。”

关熠注意到他的表，立又说：“你更好看。”

“你觉得这片好看吗？”林赛问。

关熠觉得自己傻了：“……你说什么？”

林赛看他也没抬，只好“噢”一声，权作回应。正在嚼第二芥兰，关熠忽然抬看了他一，笑了笑：“打删号战的时候我爸刚好打电话过来，害我输了，我生他们的气。”

关熠也被吓了一，疑惑地说：“我没什么啊。”

关熠接过盔，说了一家酒店的名字。林赛把刚上的盔摘了来，怀疑自己听错了：“酒店？你去酒店过夜？”

“不想在家住。”

“你耳朵上居然有一颗痣。”

“我小时候在那里念幼儿园。”关熠忽然说。

“男主角好看。”

林赛向左一拐，街，四周顿时一静。路两旁的榕树遮天蔽日，密密匝匝的长须垂来，将路灯的光线切割得破碎了，使得摩托车前的大灯光线雪箭似的直丨去。

“你，刚才，往我耳朵里气。”

黑的睫。

“还可以。”

他集中神去看电影，却发现那是一无趣的片。林赛目光飘忽，看桌上印着游戏广告的鼠标垫，看的灯，看关熠搭在椅扶手上的修长的手。

林赛帮关熠结了账，顺路送他去地铁站，关熠却说他今晚上不回家。“你还要去哪里？”林赛问，“我送你吧，地跌都快收车了。”

“……”

然而刚到半路，他们就在一间店门停了车。关熠了墨鱼、糯米卷和白灼芥兰，帮林赛涮好碗筷，推到他面前。和他们拼桌的两个中年男人大声聊球赛，几乎盖过了角落里电视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