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仍半支起,靠枕斜卧,笑:“这都是我没福,这样人家,公公婆婆当自己女儿似的待,婶娘的侄儿虽说年轻,却也是他敬我,我敬他,从来没有红过脸儿。就是一家的长辈同辈之中,除了婶倒不用说了,别人也从无
凤儿听了,圈便红了起来,宝玉更是心如刀割心急焚,巴不得能立即过去瞧瞧。
凤儿只是闲闲坐着,待痴人把好话话吐尽,方横了他一,笑:“用得着这样牵挂肚么!好啦好啦,我虽与她辈份不同,却是同妹,明儿自然要去看她的,到时你就跟着我吧。”
孰料贾蓉皱皱眉,只应:“不好就是!婶回瞧瞧去就知了。”言罢迳自去了。
宝玉大喜,如非屋里的丫鬟婆,差就要猴到她上去。
说是贾敬的寿辰,却因他一味好,只烧丹炼汞,在城外的观里不肯回来,说是:“我是清静惯了的,可不愿意往你们那是非场中闹去。”因此今日之庆不过是个虚应的景,摆几桌筵席,看几折戏,大家凑合着闹,却没个主角的。
正说话间,贾蓉来,到邢夫人、王夫人、凤儿跟前请了安。
尤氏:“她这个病说来也奇,上月中秋还跟着老太太、太太们玩到半夜,回家来还好好的,到了二十后,便一日比一日不好了,也懒得吃东西,经期又有一阵没来。”
了房门,三人放轻脚步,悄悄走到床边,可卿在帐里望见,便挣扎起,凤赶忙上前扶住,握其手惊叹:“我的,怎么几日不见,就瘦成这模样了!”
几杯茶过,王夫人问起可卿:“前日听见你大妹妹说,蓉哥儿媳妇上有些不大好,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看望白湘芳的,正打算次日再去,却听王夫人说明天便是贾敬的寿辰,阖府皆要过去闹,心中立念起可卿来,怕又见不着她,一时愁千结,忽尔想起凤来,忙跑去悄悄央求。
凤儿便捉住了问:“蓉哥儿,你且站住,你媳妇到底是怎么着?”
宝玉见了,心里既纳闷又生气,不免更为可卿担忧:“卿卿不好,他却怎么如此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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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方继:“前阵大夫也有说是喜的,但这两日冯紫英荐了他从学过的一个先生,据说医很好,瞧了又说不是喜,竟是很大的一个症候。昨日开了方,吃了一剂药,今日眩的略好些,别的却仍不怎么见效。”
宝玉凝目望去,只见玉人神形憔悴面苍白,心中顿时一阵大痛,泪险些掉将来,若非贾蓉在旁,早奔上前百般怜惜了。
邢夫人:“别是喜罢?”正说着,外人回:“大老爷,二老爷并一家的爷们都来了,在厅上呢。”贾珍脸上正不自在,忙趁机去了。
午饭之时,宝玉如坐针毡,不住暗地里促凤。
到了第二天,除了贾母,王夫人、凤、宝玉一众都过宁国府来,贾珍并尤氏接了去。尤氏之母先已到了,大家见过,彼此让了坐,自免不了一阵说笑。
凤挨不住他闹,饭毕匆匆漱净手,就回太太们:“我先去瞧瞧蓉哥儿媳妇。”带了宝玉,唤贾蓉带着往可卿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