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幼萱迷惘地抬看关玉林。
关玉林微笑:“是以你回来找阿父筹粮,为父对你是分外满意的。我的女儿,虽生惯养,却并不弱,只能任人保护。”
裴象先:“萱萱,开花了。”
关玉林:“宁清书。”
都少年英雄。你日日与他这样的人相伴,你怎会舍得离开他。我与你师兄,小看了你们……当我将你嫁去,再想让你回来,就太难了。”
关玉林:“你打开看看便知。”
关幼萱握着书的手一颤。
关幼萱怔怔看父亲,她攒紧手中的,忽定地抬:“阿父,这本书,让我带走,让我继续写完吧。我愿意与阿母同写这本书……我不太记得阿母什么样了,但是有此书在,我也想阿母的名字能够留史。”
关玉林目温意,:“这本书是你阿母活着的时候写的。”
裴象先这般神仙人,难得这般肃穆神,让关幼萱不禁一愣。
关玉林谆谆教诲:“萱萱,你如今活在凉州,我见你回来所带的女英军便知,凉州的女郎们彪悍于我们。既然你已经了七郎夫人,你便应该与凉州的女郎们一样,与你阿母所求一样,不只缩于男人之后。”
女儿到底长大了,离开父母了。
关玉林抬手,指了指书架。关幼萱起,顺着阿父手指的地方,从密密麻麻的书架中,找到了一本书。她诧异地看到这本书名为,但是关幼萱自幼读遍阿父书房中的书,却没看过这本。
他似笑,又似伤怀:“我们家的小丫萱萱,实在是太好了。你的既是正确的事,阿父又不是什么恶人,为何不帮你呢?莫要哭了。”
关幼萱迷惘:“什么开花?”
关幼萱留在姑苏,和关玉林一同筹粮。她早晚归,没怎么见过师兄。却有一日,关幼萱回来时,裴象先早早在庭院前等她。关幼萱向师兄打招呼,裴象先却面严肃。
“我们同门所,我为大儒,她却默默无名,委实不公。我求世间有有公,师妹能有此书传世。可惜你阿母生了你后,越来越差。她病逝前,都未能写完此书。天妒英才,人力何为?我便将此书收起,束之阁。
关幼萱打开书目,翻了翻,她目光凝住。她看到的这本书,是写了一半的书。书中有字,有画,容详实十分。她大略看了几,书中容与现今况不太相同,但若是许多年前写的书,那倒是符合了。
--
她紧接着想起
关幼萱问:“阿父,阿母叫什么?”
关玉林:“师妹要为凉州写此书,她考察数年,颇为辛苦。自师妹嫁于我,世间总以我姓冠于她名前,我知她虽我,但她心里亦有傲气,每每有人称呼她不冠我姓时,她便目喜。是以,她既要著书,我便刻意避让。她著完此书,便只书她的姓名,与我无关。
关幼萱告别父亲书房的时候,关玉林凝视着女儿纤纤背影,兀自哦:“……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树枝,举翅不回顾,随风四散飞。”
关幼萱掉泪,怕父亲伤心,她掠过此事,说起另一事:“公公说他曾托阿父著书,阿父真的没有写么?”
连自己女儿,对自己母亲,都是只知其姓,不知其名。
“师妹既亡,就让此书成为绝唱吧。我不会为她续一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