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霁怔怔看着李泗睛发红，李泗全发抖，原霁扣着他衣领的手不由放松。

李泗：“你……错了。”

他弯腰，郑重地抱住李泗的肩。

李泗惨笑：“我最开始想杀的，不是不勒大将军，而是……我的母亲，殷三娘。”

原霁脑海中，想到了失踪的丁野，从凉州军的追杀中叛逃、被束远救走的丁野。那时原霁不在，等原霁回来的时候，他没有见到丁野最后一面，也没有见过束远哥。回来汇报的凉州军，是来向原让告状的――

李泗惨笑，中泪光闪烁。他摇：“不，你没有错。优秀从来就不是错，错的是我，是和我一样的异族人……在凉州，血统不纯，我们的归属，到底在哪里？我们到底是漠狄人，还是凉州人？若是漠狄人，但我们心向凉州。若是凉州人，我们在漠狄。漠狄、凉州……两边人都会提防我们。

李泗嘲：“我想用别的什么方式？”

原霁抬目。

梦中李泗从未背叛，可是直到李泗死，原霁才知自己的怀疑是错的。他的好兄弟，用自己的命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带给他沉重的打击……

现实中，李泗无言。

“李泗恨我和不勒大将军，他想杀了我们……他不

--

“我没有归属。”

原霁声音带哽：“所以，你不要回去漠狄了，不要回去……送死了。不勒将军亲自来捉我，你将我藏起来，你一个人回去……你是去赴死的。我一直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我，我带着怀疑去布置了那么多陷阱，可我不是针对你……我仍然想带你回家。”

李泗一僵。

您的贴侍卫带走了我们要抓的犯人！我们要看你惩罚你的贴侍卫！

上气，我嫉妒你都是错。我在凉州没有归属，养父母是你给我找的，朋友是你带给我的，功名是原家可以给也随时可以收回去的……我找不到我的归属在哪里，我找不到我的存在意义！”

原霁抬：“你想杀了不勒大将军……你想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带着他的人，回来凉州。在我梦里……是我太心乱，没有早早察觉。是我忽略了你。”

她哽咽着面对关幼萱跪：“女郎，你错了，我的亲生儿……他没有受到任何威胁，他来漠狄，不是想救我火海，他是来杀我的。他是我上掉来的肉，他伪装得那么好，伪装得好像真的我，想救自己的生母……可是我看到他的神，我就知，他恨我。

天蒙蒙白，树林中，晨曦的风轻轻拂，殷三娘的故事也到了尾声。

原霁垂目：“以前我没有，以后我绝不再怀疑你。不要再走了。我们一起杀掉他吧，然后等到赵江河，一起回凉州。”

“我确定你从未真正背叛凉州，你只是……想用别的方式，找到归属。”

原霁此时呆呆看着李泗，他好像明白了老丁一……原霁哑声：“归属当然在凉州。是原家人的还不够好，我、我和二哥……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归属。”

李泗落泪：“你这么想么？你真的相信我么，你毫无保留地相信我么？你像相信你二哥那样……相信我没有背叛你么？”

原霁低声：“是我的不好，我会改正……”

束远带着丁野失踪了，当然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泗，跟我回凉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