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正倚着炕神地望着窗外,连铁走来都没注意,直到铁把饭菜放,碗碟交加的清脆声音才让他回过神,一看是铁,笑:“铁兄弟,真是麻烦你了,在受之有愧啊。”
前拉着风箱烧火,神恬淡,但她心里在想的什麽,谁都不知。
梅坐来,哪怕是在这样的泥屋里,哪怕穿得不是绫罗绸缎吃得不是山珍海味,可她仍然还是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优雅贵的觉,铁正想夹菜呢,一瞅着自己媳妇,登时就傻了,筷上的肉一了去,他滋溜地了,珠黏在梅上就舍不得移开。梅瞧他那傻样,一个脑瓜崩儿就弹了过来,正中铁脑门,疼得他大叫一声捂住额,但仍然舍不得放开自己手里的馒。梅摇轻笑:“快些吃吧,吃了咱们也好早安歇。”
“真是麻烦嫂了,铁兄弟好福气,能得如此贤妻。”方正笑了一笑,端过大碗,见这碗虽然质地不是上乘,但清洗乾净,碗里的清粥闻起来亦是清香扑鼻,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米粥,但上面铺了薄薄一层小菜,还有些许的粮夹杂其中,但却不叫人觉得小家气,能看这粥的人是何等的心灵手巧。
“嗯,媳妇你也吃,你也吃。”铁都快把脸埋到碗里了,梅给他夹了片肉,他就咧开大嘴笑起来,给梅回夹了一大筷的肉。
“方兄弟无需客气,只是些茶淡饭,还请方兄弟莫要嫌弃。”铁嘿嘿一笑,他虽然莽,但也没到愚笨的程度,场面话还是会说的。“俺媳妇儿说了,你失血过多,不宜吃油腻的,这是她特意给你的,虽然清淡些,但对好。”
把粥和菜准备好,铁也吃完了,梅让他端着饭菜去东屋给方石,铁应了一声,不忘叮嘱梅:“媳妇儿,你甭收拾啊,待会儿俺过来洗碗,你别动,别动啊!”得到了梅的保证他才安心去了东屋。
铁很快就买好药回来了,梅生了火把药闷着熬,端了饭菜堂屋,招呼自家男人来吃饭:“,吃饭啦。”
一听着吃饭,铁跑的比谁都快。梅看着他那副猴急的样,忍不住笑了,摇摇,给他递了个馒。这馒不比在外买的,是她亲手来的,又又香,比外面买的要好吃许多。铁接过馒大咬,他很喜梅蒸的馒,不用菜就能连吃十个八个不喝,梅老说他是猪投胎的。“你慢儿吃,喝粥,别噎着了。”很多时候,梅觉得自己像是已经了娘,而铁就是那个没长大总是气她的孩。
本来嘛,梅说这话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是早睡的意思,不过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麽个味儿了,铁把媳妇的话搁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了那麽几遍,总觉得媳妇儿是在跟自己说什麽暗话。不过他脑不灵光,也不敢肯定,只能埋苦吃,快些吃完,待会儿安歇的时候不就知媳妇儿到底是什麽意思了嘛!
梅吃饭速度向来不及铁快,但是铁吃得多,所以在梅吃完的时候铁还拿着馒在刨饭呢,她起去锅屋把另外闷的清粥小菜拿了来,那方石受重伤失血过多,不宜吃太多油腻之,虽然不喜此人,但梅受孔孟之浸淫多年,见死不救的是,那是万万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