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铁说这些事,没心没肺的汉却满不在乎,咱们不稀罕给外人套近乎。梅摇,知晓与这莽汉说不得,也就没再提了。
与人来往()
梅在新媳妇之前跟左邻右舍都不熟,一方面是因为她是未阁的黄花大闺女,另一方面,她需要女红来维持平日的开销,每日花的时间很多,四周的妇人姑娘也极少来往,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嫁人,铁又没个一亲二故的,她若是再同以前一样不与人来往,那怎么能行?可是贸贸然上门去与人攀谈也太过莽撞,也是不妥。
铁三夫妻对视了一,有僵的坐。梅知他们来自己家定是有事相求,否则怎会登门?但她并没有问,而是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荞麦面条,又拿了乾净的筷来,随後便招呼自家那汉吃饭。铁从来不知客气俩字儿咋写,媳妇叫他吃他就吃,呼噜呼噜吭哧吭哧,吃得桌上一片狼藉:“媳妇儿,给俺递个大蒜。”
梅拿筷敲掉他不安分抓窝窝的手,汪汪的睛注视着他,但啥也没说。铁自动站了起来去开门,梅瞧着那大的背影像只小狗似的乖乖听话去了,觉得好笑,遂摇了摇,把盘里的红烧肉都夹到铁碗里。
☆、與人來往()
晚间吃饭的时候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铁正给梅夹菜,一听门被敲响,装死不肯去开门,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他不喜与外人来往,尤其不喜在晚上能抱媳妇的时候有人来打扰。这时候来的人肯定都是有事相求,要么是请自己帮忙活,要么就是要打,总之他不喜。
“三哥三嫂怎麽来了,吃了吗?快请坐。”梅一见人了屋,立站了起来,麻利地搬了小凳过来,铁一看连忙接住,嘴里也招呼着铁三夫妻坐,但是那夫妻俩仍颇为拘谨,梅笑:“如果三哥三嫂不嫌弃,咱们一同用了晚膳如何?虽然陋了,但也算得。”
铁的最是红烧肉,但是现在的肉十分的贵,一斤已经涨到了十五文,梅跟他约定,倘若他每天都不忘洗脚漱,她就每五日给他一次。在肉的诱惑,铁勉答应了,但总是没几日就旧病复发,想着法儿的跟梅耍赖,就是不净。梅最后已被他磨得没了脾气,但在这事儿上从来没有妥协过,有回铁打死不承认晚上没有洗脚,梅当时没说啥,但是夜里铁想求,她怎么也不肯答应,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时刻盯着他。
铁三连声称不敢,忐忑地拿起筷吃了面条,甫吃一便瞠大了,铁三嫂见状也跟着吃了一,两人再也没说话,吃得比铁还快。
在外人面前,梅当然不会拂了铁这一家之主的面,遂递了两蒜过去,铁哢嚓咬了一,又跑到锅屋盛了一碗回来,呼噜噜吃的可香了。铁三夫妻馋得吞了,珠黏在桌上那盘红烧肉上。梅知乡十天半个月吃不着一回肉,便笑着:“三哥三嫂还不动筷,莫不成是嫌弃?”
来人倒是让梅惊讶了,她虽极少与人来往,但嫁给铁後经常在铺里帮他收拾些东西,偶尔便会看到隔的铁三一家,仅是之交,没怎麽说过话,所以对他们夫妻俩的来访,铁跟梅都倍觉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