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免得真被劫狱的人一锅端,全救走。
走刑房的院里,除了正中那间主事厅稍显整洁,其余的几间房墙上,都布满了黑黝黝的青苔,就连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上,也长着厚厚的苔藓。
囚车停在院正中,洪宣又被湘勇从囚笼里拖了来,只是脖和手腕上的枷锁未除。
站在院里,可以看到幼天王正背对着刑房大门跪着,站在他前面的是主事,像是正在审讯他。
自从被押来南昌府后,他已经被一遍又一遍地提审了,每次审问的问题都大同小异,今天看来又是一场例行的问话。
洪天贵福看起来比从前更消瘦了一些,额上的发已经被剃光,拖着一凌乱丑陋的辫。
即使听到后院里有所响动,也是不敢回来看。
他像念经似的不停地说着:「……自老天王去世后,罪民被王、忠王等人拥为幼天王,掌天国军、政大权,实非自本愿……」
刑房主事看着这个貌似有些痴傻的少年,中不禁鄙夷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是如此被太平天国众臣众将拥为幼天王的。
虽然在石城之战开打之前,王抱着洪天贵福,遵嘱他一旦落敌手,便要装痴装呆,唯有如此,方有一线生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沈葆桢了决之令,难逃一死。
大堂门的差役见到刘明珍等人押着洪宣前来,急忙走了来,小声说:「两位将军,主事很快就询问完毕,请到旁边屋里稍候!」
「走!」
杨明海一挥手,带着洪宣和一帮兵丁,朝旁边的一间低矮厢房里走去。
说是厢房,其实不过就是拷问犯人的地方,和外面一样,这里的墙和地面都长满了青苔,一脚踩上去,有些熘熘的。
在屋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寒气人的铁床,又宽又大,铁床的四个角上,都立着一胳膊般细的铁,铁的末端
连着一链,仅有四五寸长短,链的尽,是一副沉重漆黑的铁铐。
湘勇们掏钥匙,帮洪宣把枷锁打开,又押着她走到铁床边,一把将她了上去。
「你们要什么?」
洪宣大惊,本能地反抗着,但她此时的状况,哪里是那些壮的湘勇们的对手,很快就被仰面朝天地在了铁床上。
早已站在两侧床的湘勇一左一右捉住了她的两条手臂,也朝两边分开,拉过床两铁上的链,将她的手腕锁了镣铐之中。
由于铁床宽大,像是专门给八尺大汉打造的,当洪宣的双手被左右镣铐锁起来的时候,觉自己的上被一巨力狠狠地拉扯着,彷佛肩关节都要被拉得脱臼般酸痛无比。
就在她以为湘勇们会顺势把她的双脚也锁到床尾两铁上的镣铐里时,忍不住绷着脚尖,紧缩起双。
谁知,那两个湘勇凭空把手一捞,捉起她的双,使劲地往上扳起。
这时,另外两个湘勇把床尾铁上的铁链卸了来,那到床,缠在床两侧的铁上,打开铁铐,帮着捉住洪宣双脚的湘勇们一起,将她的脚踝也了铁铐里,咔嚓一声,紧紧地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