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过后,江如海与阿忠赶到,江至信与江如海一阵争执,阿忠却开始研究伤准备“事”。
他站起,与江如海耳语一阵,之后由江至信帮忙,把江碧云扶上天台。
他看她满面风,便开门见山,“你最近和陆慎走得很近?”
“现在还不知。”
阮唯回,陆慎的手拦住电梯门,静静看着她,“阿阮……”
“现在又有什么不一样?”
“他从前难不够照顾你?”
他始终沉默,但在她上电梯之前,突然叫住她。
“嗯。”他送她到门,仍然魂不守舍。
她轻轻一笑,是她,又不是她。
他刑侦,理这类“麻烦事”很有经验。
黄昏日暮,气温骤降,冬天终于发威。
“一时没注意。”他疲惫地着眉心说,“想吃什么?我去定位。”
“好啦,知啦,七叔你好肉麻。”
他收回手,她等电梯门慢慢合拢。四面金属墙清晰倒映她模样,她看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再难与记忆中那个孤独又无助的阮唯对应。
“嗯,不好办。”
阮唯摇说:“不,不早了,我该回去报,免得外公又不放心。”
显然他不想,也没有心,那一定是有其他事打断他,令他在办公桌上到疲力竭。
之后的故事就如报章杂志所说,长海掌珠消极厌世,昨夜登一跃,香消玉殒。
“不用,我叫车走。你脸不太好,好好休息。”
“那我等你。”
他却郑重,“过几天我去北京差,等我回来,我就去向江老提我们的事。”
陆慎拉开门,阮唯只向前探一步就收住脚,止不住咳嗽,“拜托,你在书房办公还是烧柴?好大一烟味。”
阮唯来敲书房门,“陆总的工作再不完,我就要饿死在你家啦。”
“嗯?”她笑,仍然纯粹清澈。
他这才惊醒,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
回到赫兰,一门就被江如海叫书房。
陆慎上前一步,撩起她长发,轻轻吻她嘴角,底藏着的不舍与怜惜,仿佛与她分开一秒钟都难以割舍,“万事有我。”
“好。”难得他答应得这样快,似乎更希望一个人静一静,“我送你。”
视频最后一帧画面是角落当中的阮唯忽然间抬望向摄像镜,即便画面模糊不清,但她的神却仿佛能透过时光与镜像投向他。
画面最终定格在此,诡异,扭曲,本不似常人。
然而人的总是盲目,他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心里只剩与亏欠。
她咬唇,支吾说:“从前是从前……”
阮唯忽然一顿,被猜中心事,双手住衣摆,扭,“嗯,七叔近来很照顾我。”
脚是空的,他仿佛浮在半空,不知要飘去何。
“好啊,你几时回?”
此后他呆坐在书房,思绪放空,无法追溯亦无法延伸。
“这次这么麻烦?”
叮咚,电梯到岸。
但电梯门开了,阳光耀,落得门前雪白,摊来看,全是光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