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眉一蹙,心里忽然觉得不安,于是缄默不语。
――当燕飞卿是这样一个态度的时候,意味着接来他要说的,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燕飞卿懒懒一笑,抬起手来,拿起杯,随意旋转着杯。过了会,阿罗看他直起,正放茶杯说话,一不小心却把茶倒了。
燕飞卿本也不期待她的回答,只是继续缓慢而深压迫的质疑:“你要怎么圆场,你能怎么圆场?”
燕飞卿抬眸,终于不再兜圈,抬起夹着罗帕的手,向阿罗示意:“御赐的料?”不待阿罗回答,又兀自轻哼,“御赐的料,独有的兰花刺绣……你就这样,把自己的贴帕给了秦七月?”
阿罗倏地谨慎起来,不由得端坐起了。
燕飞卿并没有被她的不悦吓到,笑一笑,再一次问:“在你没有和他闹翻之前,你究竟,是怎么看待你和秦七月的关系?”
阿罗眉一蹙,不理解燕飞卿为何此时又提起这事来。
阿罗的脸沉来:“你是怎么回事?”
把一切都推给秦七月,行!他除了同秦七月之外,并不会太过介意。但是,如果秦七月那家伙一不小心乱说话
他把帕往前一递,轻轻地放在她的面前:“我相信。相信你在随时随地都能找一个合理的借,我也相信,你不会傻到去告诉任何一个外人你和秦七月是两相悦。――你知王家和燕家都丢不起这个脸。”
燕飞卿低看看,颇有一些茶倒在上,于是抬问阿罗:“你的帕呢?”
“你究竟想问什么?”
阿罗抬看他,蓦地一僵。
燕飞卿看着她,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然后,缓缓摇,缓缓轻声反问:“你怎么圆场?”
阿罗赶紧递了茶巾过去。
燕飞卿也看阿罗的全神贯注了,他也挪了一,一笑,终于开:“你究竟,是怎么看待你和秦七月的关系?”
燕飞卿看着她的表,心有不忍,但想到她的莽撞可能造成的后果,心一狠,继续:“你说你随时可以找到借,那么秦七月呢?他能不能?――你怎么能保证你时时刻刻能在他旁边?”
燕飞卿放雪窑杯,懒洋洋地看着她,不说话。
阿罗虽然略奇怪,但不疑有他,直接拿了罗帕给他。燕飞卿接过来,却并不忙于拭衣裳,反而是翻来覆去把玩着。
她蓦地一顿,抬盯着燕飞卿:“被发现了?”
在燕飞卿喝完了阿罗第三杯茶以后,阿罗终于忍不住问:“你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阿罗一怔,终于意识到燕飞卿的重所在了。她反而放心来――大抵是燕飞卿在秦七月那里看到了她的帕,觉得她事不够谨慎。因此随应:“那又如何?就是被人发现了,又不是找不圆场的话――”
阿罗脸一沉:“我说过了,这事不要再提。”
他轻声地,近乎怜悯地说:“那么,你怎么解释秦七月贴藏着你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