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红儿略一愣,安安分分地回答唯一的答案。
无论是国舅女,燕夫人,还是他的燕军幕僚。
阿罗微微一自嘲,叹:“燕召呵――你究竟把我当作你的什么人?”
她穿着简单的外衣,发髻已散落,梳齐,双微红,几乎就是临睡前的样了。――这绝不是阿罗平时肯面对自己的样。
燕召燕召,我在你心里,究竟能算个什么?
燕召微微眯起睛,略有警觉起来。阿罗的态度太不平常。而这个问题又实在太难回答。恐怕,怎么回答都是错。所以他索不开。
“红儿,你去。”阿罗却没有看燕召,还是看着窗外,淡淡吩咐跟来服侍的丫鬟。
尽是在黑暗中,他也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看,斩钉截铁地回答。
燕召往前走了一步,沉默了一会,才试探地问:“今天――”
他知。他一直知。他只是不知,该拿这个燕夫人怎么办。
阿罗显然是意识到了这种认真,一时无语。
红儿应声去了。
“夫人还好么?”燕召也不为难,只是淡淡问。
燕召默然。如果说那个贵矜持、理而善断的王罗漪,让他还可以疏而敬地相,那么前这个因泫然泣而显几分楚楚可怜的王罗漪
阿罗只觉得睛有些刺痛,忍了,依然没有看燕召,却淡淡问他:“燕召,我是你的什么人?”
他虽是约略能猜今日书房里的事,但事实如何,除了阿罗和秦七月本人,终究是无法知晓。因此沉着,也不知阿罗究竟是受了委屈没有。
“是!”秦七月认认真真地回答。
阿罗抬,秦七月象是能意识到她的等待,叹气:“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太累了。”
秦七月动了动,说,“我去找你那丫。”
阿罗抬看他,缓缓苦笑:“你知吗?你从来不曾叫过我的名字。就是还在京城府里的时候,你最多也只会说‘夫人’。你会说‘去请夫人来’,‘去告诉夫人’……只要可能,你甚至避免任何亲自唤我的机会――这或许连你自己也没有发现,对不对?”
“将军――”侍婢红儿在前厅向他请安,神却又略有犹豫不安,显然阿罗有过吩咐,不想让人去。
:“我喜叫就叫。”又愤,“难我刚才没叫你,就逃过这一劫了?”
不对。燕召在心里默默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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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召一脚踏去,看见阿罗坐在茶榻上,呆呆地盯着窗外。――看得他差就想往后退一步,退门去。
是夜,燕召闻得密报之后,迟疑了一,还是去敲阿罗的房门。
“红儿。”阿罗在房里唤了一声,“请将军来。”
他站起来,走了一步,略迟疑了一,又停来,唤:“女夫――”
――这辈都没有这么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