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剩一小块布,我勉了件衣服,你就把这件衣服交给秦勉吧……嗯,就放在他牌位前,我想他的牌位一定穿得。」
「除了信,没有其它的吗?」转就是秋天了,战事可能会拖到来年,宋二以为钱香福应该会打包厚实冬衣给他带去才对。纵使军方会为战士准备冬衣,但为军眷,总该要意思一,为前线的战士送温才是吧?
她不知正统的书信长怎样,也没什么心去多写什么,毕竟她每封信的中心主旨就一个——
她里藏了一个好的秘密。这个秘密日渐将她撑成一颗圆球,就像是喜悦一直在她堆积,满满地充盈,让她每天都觉到轻飘飘得像要飞上天。
不怎样变着花样去写,都是同样威胁的意思。
钱香福冷淡:「他不是死得只剩尸骨了吗?需要什么冬衣?再说我现在胖了,家里的衣料全让我裁衣去了,没他的分!」钱香福穿着宽大的秋衣,整个人看不形,但倒是圆得很明显。
直到宋二押着第二波粮草准备发前往关外的战场时,钱香福手边已经积了四十七封信了,正好交付宋二送到关外去。
宋二了嘴角,想着这个秦勉家的,还真是不客气啊。此次前往战场,他当然帮不少人带了家书以及冬衣,装了满满一车有余,但就没有一个人写这么多信的。
她觉得这是激励一个男人从尸山血海里爬回来最有力的书了。
已经被重拍十几次的紫檀木桌(北王庭帐的战利品),终于现再也耐不住被无数猛力重槌后的细裂声。
一定很彩吧?
她把写给秦勉的信加了编号,从第十九封信开始,她威胁的语句变得更加恶狠狠了——
你要敢死在战场上,我就带着你的家产你的袓产你的孩改嫁!让他叫别人爹去! 说真的,在写这样的信时,钱香福觉得很遗憾;遗憾于竟然不能亲看到秦勉收到这封信时是怎样的表。
「……」宋二默默看着钱香福的圆脸,无话可说。
钱香福从怀中拎一个小包袱,很小一个,大概就两个手掌大一,交到宋二手中,说:
宋二从钱香福的态度上可以想见,这厚厚的一迭信里,写的容肯定与思念、担心、柔似什么的无关……
喀叽——
只要他心中有她,他就不敢死。
但愿秦勉收到信之后,不会被气死……
「儿,您再槌去,这桌可就要散架啦!」王勇吞了吞,不敢说这张桌其实被周军
「啪!」又一封信被重重拍在桌面上!
你敢死,我就敢改嫁!一定改嫁!
然后,在秦勉离开的第四个月,钱香福发现自己胖了,在祖母的惊呼声,她才知自己之所以起变化,并不是因为吃得太饱、太好所致。
个字也算上一封。纵使暂时寄不去,但这完全不会打消她写信的。
信里的容当然与那些柔似趴趴的字无关,即使在秦勉看来,它们确实是一封封充满「望君早归」意涵的书没错……
真是老天保佑。
宋二将小包袱收好,默默转,这次已经不只是无话可说,更想离她远一了。这样的妻……幸好有秦勉这样壮的汉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