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摸了摸鼻,没话找话:“六郎他如今是神仙,与许贺直接见面,不大合宜罢?”
许贺又瞪圆睛:“原来你们平时都不梦,不梦那你们睡着是什么样,像死人一样”
云女这回多了几个字:“他们并未直接见面。”
都不敢和她搭话,连名字还是小狐狸先告诉他的,叫云女。两百年来,杜九自觉已经有了谊,就友好地开了:“这回你还是只开五朵吗?”
他突然坐起来,举起小狐狸,与思伯脸对脸,对:“对了,思伯,你可以到我梦里来啊!”
少年白衣玉带,脚鱼团聚,若神仙。
云女眉冷淡,应该是不想搭理他,不过还是嗯了一声。
许贺醒来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小渔船上,是深蓝夜幕,星光如钻。
六郎欣,又有些后悔地纠结,当初他若没那么紧张,在贺兄说话之前就急不可耐地撇清自己不是鬼,他也不必伤心纠结那么久了。
许贺张大嘴:“六六郎,你回来了?!”他咧开嘴,“你回来那就好办多了,邬镇实在是远,你去那么远,我就不能总是去找你啦!”
小船在中央,河蜿蜒如带,左岸是郁山,右岸是一丛一丛芦苇。
六郎抿抿唇,看着许贺:“我也是。”待要再说什么,又觉得不好说些什么,心有乎乎
“咦?”杜九惊讶,“那……”
“你原本就是死人,变成了一只鬼。”许贺笑指着六郎鼻笑,“醉酒的溺死鬼。”
作者有话要说:
六郎为难:“我也不知我睡着是什么样……不过像死人也太过分了吧?”
六郎没怎么听清许贺说的,他盘在许贺对面坐,眉一弯:“我并没有回淄州,你也没有。我们现在在你的梦里。”
☆、卮酒:4.3
他突然瞪大睛,看着迎着满山月光,踩而来的少年。
六郎被咫尺的手指戳的往后,脸上义正言辞:“贺兄好歹照顾我鬼的尊严。”
许贺挠着脑门嘿嘿地笑:“我原本想了半天来找你带什么好,想来你如今是神仙,应该也不缺什么。其实是我想再同六郎你一起喝酒。”
原来他瞪,并不是因为怕我。
他弹坐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回淄州了?他还连六郎面都没见到。
说话间许贺已扯开系在腰上的葫芦,葫芦,郁的酒味飘来,六郎睛更是弯,皱起鼻嗅:“还是贺兄最懂我。”
许贺一拍脑门:“说的是,若你回淄州,还要我来邬镇找你什么。”他又:“那为什么在我梦里”
“哦……是这样么?”杜九扶住巴,沉思,“梦啊……”
六郎理所当然的:“我如今是仙,不梦,自然只能贺兄你的梦。话又说回来,鬼也是不梦的,除了人,其他五界都不梦的。”他回忆了,笑:“我都记不清梦是怎么样了。”
许贺大约是没什么概念,想说什么便是什么,说起令人脸红暧昧的话也不觉得什么,有种一派天真的直白。
少年渐渐近了,他到船上,俯视瞠目结的许贺。
“土地神君到凡人梦里去了,”云女气里很有鄙视杜九的意思,“土地神君在人前现形,是要遭天罚的,你不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