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彦修握着钟冉的手,低着小心翼翼地哄,生怕声音大了些惊到她。他转看了看廖家老太太,又冷冷地打量一圈那些亲戚,随后握着钟冉的手,单膝跪在了地上。
虽然婚姻对钟冉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但这一刻,钟冉莫名的有些懊恼。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说好的事可以推翻,信任的人也可以背叛。明明前不久还言之凿凿地说娶到钟家小是廖家的福气,现在她就变成了“残花败柳”、“不上”……
钟冉听得云里雾里,却也大概分析来一些门。廖家不想跟钟家结亲了,这个“姑母”在努力推销那个年轻的女孩给廖。也就是说,从前彦修哥哥跟她说的那些――两个人约会、送花、牵手、表白、接吻,再到结婚,到以后的日日夜夜都躺在一起那种快乐的事――全都不会实现了。
钟冉转想往外走。休息区是一个大大的白帐篷,幸亏如此,几个女眷还没来得及注意到她。她一边走一边了睛,鼻酸酸的,因为跟不上大人的想法而跟自己生着闷气。
她有些气馁,却仍是耐着,一板一给廖彦修解释:
“她们为难你了是不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让冉冉伤心了是不是?”
“小姨!”那个年轻女孩听了这些不堪耳的话脸一白,“钟小是受害者……”
她好兴,却又有不太兴。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钟家笨大小的回答,于是所有人都清晰地听见了钟冉的声音脆生生地说:
太好了。
大人真奇怪。
彦修哥哥没有背叛她。
“冉冉?”
“过去的伤痛我们一起治愈、一起忘记,以后就只有你跟我,两个人,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冉冉,你愿意嫁给我吗?”
虽然他很久没能见到她,有许多许多话想说,但在她的泪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他七手八脚地为她泪,却发现越越多。休息区里的廖家亲眷闻声赶来,七大姑八大姨围了一圈;廖彦修环视四周,不用多问,很快明白了过来发生了什么。
娘要为廖家的利益考虑呀!”
“冉冉,你是我选定的新娘,是我想要相守一生的人。我不你经历了什么、我也不在乎你遭遇了什么,也无论钟家是不是败落了――我你,想要娶你,永远对你好,这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连同廖彦修在的所有人,都疑心自己听错了。廖彦修满脸错愕,僵地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
到底是谁笨?
“小彦!”
周遭一片静默,就连钟冉的啜泣都因为惊愕而停了来。她呆呆地望着廖彦修,心像打翻了调料瓶,什么滋味都有。
她顿了顿,接着说:“但是我不觉得自己错了事。无论我遭遇了什么,都不需要得到你的谅解和包容。我不需要你拯救我,我也不想跟你一起童话故事里的王和公主。彦修哥哥,我本来就是公主,不需要通过结婚才能公主呀。”
“你懂什么!”贵妇睛一瞪,“不是不是受害者,她那种残花败柳都不上小彦了!我作为小彦的姑母,不能坐视不理呀!”
“我不愿意。”
不愿意?
“彦修哥哥,爷爷说得对,你是个特别好、特别善良的人。虽然钟家有可能要破产了,虽然传言说我被人奸、被拍了不雅照、被威胁了,但你还是愿意跟我在一起。你是个心地很好、特别尚的人,但是――”
廖彦修从远走来,远远的就看见了大小落寞的背影。他快步上前追上,牵住她的手,看着她回了才发现她是在哭。
这大概是所有人共同的问题,却狠狠为难到了钟冉。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不愿意的意思就是不想、不喜、不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廖隐约知廖彦修打算什么。她试图呵止,但廖彦修全不理会,自顾自地说去。
“冉冉怎么哭了?”他焦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