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冉迟疑着，有些跟不上周敬时的思路了。有一分的她觉得周敬时说得好像没错，另一分呢，她又怕周敬时还在骗她。她的神开始变得迷茫，呆呆地看着周敬时；周敬时趁打铁，又凑近了些，恨不得剖开心给她看一般激动：“冉冉，我骗你是真的，我喜你也是真的。无论我一开始有什么目的，但现在我只想陪在你边，不是用什么份――我只想对你好。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钟奕，对不对？他是你的亲哥哥，他怎么会害你呢？”

        如果真的没有阿敬……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啊。大家都说我笨，我也知我笨。可是、可是……我以为你们是不一样的。”

        男人真是麻烦。阿敬和哥哥都是她信任、依赖、习惯的人，却又实实在在骗了她；蒋天胤倒是没有骗她，但他是大坏、臭氓、绑架犯；只有彦修哥哥似乎正常一，可他的的确确让她伤心了……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搅得钟冉心绪不宁。钟冉想起自己在警局里撒的谎，本来就是心防脆弱的时候，又被周敬时一连串的游说洗脑得更加动摇。她缓缓低，重新认真去看周敬时。阿敬还是跟从前一样，那样真诚、那样忠心；他睛闪着光，仿佛是有泪。钟冉心里酸酸的，不知为什么，又是心疼又是想哭。

        “是的，大小。”

        钟冉闻言惊疑不定。上一次在警局笔录时，警察叔叔问她蒋天胤的外貌特征，她明明记得一清二楚，却撒谎说不记得了。她想起这件事，脸骤变，还以为周敬时看了什么端倪；可周敬时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去，没有注意到她突如其来的心虚。

        “冉冉，你看，你跟我、跟钟奕、跟廖彦修，你都要瞒着其他人，对不对？你不想伤害其中任何一个才会这样的――所以，撒谎也不一定就是坏，对吗？”

        嗯……好像也对……

        “冉冉、冉冉！我喜你，钟奕也喜你。我们太喜你，太想得到你，所以才会骗你。冉冉，你不明白，有时候喜会让人失去理智，一些错误的事来――冉冉，你撒过谎吗？”

        钟冉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她歪在靠背上，意识把蜷缩成一团，把膝盖环抱在前：“我以前最喜堂嫂，可是堂嫂骗我。我也最最喜阿敬和哥哥了，但是你们也骗我……”

        “冉冉，其实，何必去在乎有没有骗你呢？你看，廖彦修没有骗你，可是他让你那么不开心，还害你被绑架。我跟钟奕骗了你，但是你跟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对不对？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选择被我们骗的，对不对？”

        “是的，大小。”

也是骗我的吗？”

        她的失望溢于言表，如同耶和华布的灭世洪，铺天盖地向周敬时冲来。周敬时见她伤心，心脏像是被什么人绞着踩着似的痛，全的血都往冲，泪几乎都要急来。他慌忙上前，再顾不上仪态和尊严，跪倒在地上，握住大小在外的脚踝，像是急于登上诺亚的方舟以求一线生机。

        心一直徘徊的疑云终于消散，变成了沉甸甸的雨，砸得钟冉像是挨了当一棒。她愣愣地看着周敬时，过了良久，才勉开说话。

        “那、我和哥哥算是乱，是不应该的吗？”

        哎，她真的不想离开阿敬。

        阿敬怎么会知？她跟蒋天胤了好多好多次，还……还很喜。这件事，她咬紧了牙关不敢告诉任何人，这……这算是撒谎吗？如果阿敬这样说，那是不是代表，她跟蒋天胤的事也不是错的？

        要是能把每个男人的优都结合就好了……

        真麻烦，好像每个男人都有一好，又每个都有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