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六霸中,本来就受了伤的朴六死得最快,四刚刚也挂了,赖二还剩半条命也不知是死是活,阴五唯有与吴大、刁三死撑着应付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姓雷的,他、他本就算不得人!
一时死不了,最终却会因血尽而亡……阴五奄奄一息地闭上睛,突然想,如果能痛痛快快地死掉,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车,倚在棺材边昏睡的昙月,突然被外面的声响惊醒。
挂在天空的一轮明月,静默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又不知师从何人,学得绝世武功,从此将这世搅了个血雨腥风、鸡犬不宁。
阴五的右就是这样,活生生地被他从上撕的,那一霎时,阴五只来得及看见自己的了森森白骨,血从那个里猛然洒来!
“湖州六霸”之前对此人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却不想竟是如此年轻之人!
“啊!”一声惨叫,一秒,阴五发现自己已躺在血汩之中,剩半条命和半条,的剧疼仍然无法使他从惊骇中回神。
视线从那些东西上一一扫过,昙月有些怔忡。
这么个令人痛的危险人,可苦了当今朝廷,想抓他,又抓不着;想安抚他,又苦于无人敢找上门谈条件,只好睁只、闭只地了通缉令重金捉拿,至于捉不捉得到,就没人愿意去过问了。
那一战后,此人便隐居漠北,没在人迹罕至的“断横山”一带,十年来独来独往,行事偏执,偶尔来了兴致就背着剑跑山,不是劫走外国贡给朝廷的酒珍宝,就是溜皇的银库里借些金银珠宝,又或者跑去西域了土匪窝,杀得一班亡命之徒落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完全凭他大爷心如何。
接着,她察觉到受伤的脖和上一团清凉,虽说仍是痛,可显然被上过药,这个发现令她很兴。
这辆车里装着不少包装崭新的货:茶叶、织锦、绸伞以及一些女的衣和品。
于是继续玩命地打,将毕生学到的功夫全派上场。
形快,矫捷过猴猿;手狠!勇剽若豹螭;凶残似野狼,杀人如剪草,利爪轻轻一撕,便能将人的血肉之躯撕得粉碎。
蓟王的死,加速了前朝的亡国,不一个月,南方的叛军便势如破竹地攻打皇城骊京,瑱帝火烧皇,尸骨无存,叛军首领韩王改朝换代,登基称帝。
此人过最轰轰烈烈的事迹,是于十一年前,一人单枪匹地独闯重兵把守的邺都,将前朝瑱帝的同胞兄弟蓟王府邸血洗一天一夜,尸堆成了小山,血汇成了小河,最终将蓟王斩于剑,甚至连蓟王的尸首都被他烧成了灰带走,不知了何种用途。
她倏地睁开睛,意识仍有些浑沌,花了一时间确认自己是在一辆车里,而不是在“大四方”赌坊,一颗狂的心才落回肚里。
前方是地狱,后也没有任何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就算他们后悔不迭,想要收手,恐怕这姓雷的小也不会善罢休!
车安稳地停在原,拉车的枣红儿耷拉着脑袋,悠闲地甩着长尾,着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