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仗着年轻,本不把健康放在心上,被吓唬完也就随便听听,很快抛诸脑后。于是苏令城每天盯着她吃早饭,就算早上没有课,他也会买好包豆浆,送到宿舍楼。
“这是哪儿,我睡了多久?”
那次又去婺源,到的时候已近傍晚,她和苏令城因为一小事拌嘴,相互冷战,等放行李,她一个人去游,直到夜幕沉沉,忽然起小雨,找不到回民宿的路,手机也没电了,于是坐在破屋檐止不住地掉泪。
以前苏令城最调侃她傻,脑一筋,什么都摆在脸上,不懂圆。其实他们很像,都是直来直往的格,不知忍让,所以相难免磕碰。
奚薇车窗,清冽的山风扑面而来,夹杂着野蔷薇的香气,霎时令人神清气。
不知过了多久,苏令城找来,撑着把伞,气吁吁,见她睛红红的,知哭过,于是什么脾气也没了,一把将人捞在怀里,低声气地哄:“我错了还不行吗,好媳妇儿,要不打我两解气?”
霍良深牵着奚薇的手,走过一座无名小桥,有人在桥洗衣裳,有人扛着锄回家,嘴里叼一支香烟,凌霄花压满屋檐。
“你在想什么?”
“两个钟,”霍良深说:“还困吗,快到西河古镇了。”
沿着青石板路去,粉墙黛瓦,依溪而建,山上有茂密的竹林,灰白房舍错落其间,炊烟袅袅。那些老旧的砖墙隙里长满青苔与杂草,不知已过多少年月。
“好。”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以前来过吗?”她问。
奚薇听他这样耐心,也就没有继续推辞。
哪里有,他们就往哪里去。
”霍良深温言细语:“陪我门走走,好吗?”
奚薇是真想打他,可不了狠手,于是别别扭扭地“哼”了声,他就笑说:“瞧你那傻样儿。”
以前苏令城也纠正过她这个坏病,各种恐吓:“你不吃早饭会容易心梗的!还有可能得胆结石、慢胃炎、消化溃疡!你自己看着办吧!”
奚薇回过神,望霍良深的睛里,他又问:“饿了没有,我们找地方吃儿东西。”
在一起六年,也曾经历过吵架、分手,然后和好,奚薇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他也一样。
到了发那天,却是阴云浮,雷声暗涌,不知会不会突然雨。霍良深开一辆越野车,城之后奚薇就困了,睡一觉醒来,窗外层峦叠嶂,云雾缭绕,他们正驶在曲折的山路间。
湛江的海鲜与夜市,绍兴的菜焖肉与黄酒,上海的大闸蟹和生煎包,重庆的火锅、老麻抄手、冰粉凉虾……
她不不愿地爬起来,穿上拖鞋,因为起床气的缘故,很有
不多时,抵达镇,霍良深把车停在牌楼前。
菲亚喜往偏僻原始的地方走,她曾经到这里采风摄影,还住了两天。
霍良深是习惯三餐时用饭的,不像她过得乱七八糟,一碗泡面或几只蒸饺就能打发一顿。
还记得那时初秋,奚薇睡得迷迷糊糊,被他一个电话吵醒:“快来拿东西,不然大声喊你名字。”
西河古镇,她竟然不知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上大学的时候她和苏令城没什么钱,只能在本省各地转转,等毕业后开始工作,两人的薪几乎都用在了吃和玩上。
霍良深的回答略微迟疑:“没有,只是听朋友说过。”
此此景,倒叫奚薇想起许多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