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时顾九嵘望着窗外,想要把这里并不漂亮的天空,多看几。毕竟这个天空,也是顾钺心心念念、反复凝视过的天地。
只要……只要杀了左自明,顾钺的人生就能回到正轨。他会是人类历史上,最闪耀的那一抹光,联盟会为他的荣光庆,人们会对他恩德,传颂战绩。
面,分外兴的样。
络腮胡白了他们一:“他妈的少侃我几句不会死!”他再次转向顾九嵘,“诶,哥是说真的啊。”
“没受委屈。”顾九嵘说。理论上来说,那监狱还是他爸建的。
对方哦了一声:“那你打工不?”
面包车没有直接开向城市,反而驶了路途上一个小镇中诡异的小巷里,车门被猛地拉开,一个同样丰腴的大妈扯着大嗓门说:“交钱了交钱了!每人五百!”
顾九嵘说:“不是。”
“不瞒你说,哥几个也过几次。刚开始的时候怕得要死,后来就没觉了,家常便饭了。”络腮胡说,“哥虽然没啥资格劝你,但是知错就改,咱们还是一条好汉。哥反正是改不了了!”他放声大笑。
接来的几个小时,仍然是驱之不散的烟味,低俗的笑话,劲爆低劣的音乐。冒着黑烟的面包车在路上倔地开,好几次差熄火,生生又被司机救了回来。
络腮胡愣了愣,拍拍他的肩:“没想到小兄弟也过局。犯什么的,有受委屈不?”
顾九嵘闲得无聊,就听他们讲话。
真是些奇怪的人。顾九嵘想。
他们大概不算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谈论的都是打架的事,混着些顾九嵘听不懂的黑话。手机还大声外放着一些奇怪的歌曲,音质又糙又难听,只有满耳朵的动次打次,合了什么“想你你”之类的歌词。
大妈打量了一这一车人,着重看了看他们的刺青和肌肉,语气变得
车上挤着的光膀男人应该是一行人,车开动以后就开始大声谈笑,烈的烟味连窗外风都不散。偶尔兴起了他们还笑得前仰后合,整个破旧面包车都在左右摇晃,发不堪重负的呻。
也不知讲了多久,他们终于有一人注意到了顾九嵘。他长着络腮胡,说:“小兄弟,你是学生吧?”讲话时满嘴的烟味冲。
顾九嵘回想了一:“不算是。”
络腮胡说:“看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游手好闲了?”旁边立有人用手肘怼了怼他:“怎么,虎哥还有说别人游手好闲的时候啊!”车上顿时充满了大笑。
那地方某种意义上讲确实是个监狱。
五百年后的顾钺知了云层之外、星系之外的秘密,但是那种仰望天空的渴望,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闲着也是闲着,和他们聊聊,说不定能更了解顾钺的家乡。顾九嵘回想了一自己在“碧空”的经历,编造说:“我……刚从监狱里来。”
“宰人是不?!”有个男人瞪着,“说好每人七十的。”
面包车晃晃悠悠,终于来到了另一个城市。此时也是晚上,灯海远远亮起,竟然让顾九嵘有了回到星都的错觉。
于是着鸭帽的司机踩油门,顾九嵘只觉后背被猛地一推,然后从发动机……应该是发动机的分,传来诡异的声响,排气有几缕黑烟。
顾九嵘:“……”总觉有不靠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