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顾九嵘的眸，笑了笑，他脑袋：“没事，睡觉吧。”

遥远的巢中，西里娅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这让她一贯密的意识变得迟钝，整个星球汹涌的浪陷死寂。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十三分钟后，男人最后一抹呼也停了，血沾满了襁褓，顺着边沿一留。

巨大的飞行从他们飞跃――它在这个时间段已经极为扭曲，半边是半透明，半边被漆黑覆盖。它掀起的气浪乱了许飞扬的发，他里倒映着灯海。

许飞扬愣住了。

他跪坐在地上半弯着腰，战士的躯依旧不屈，至死都在保护怀抱的婴孩。

向异兽通红的眸，无惧亦无怕。

全新的世界轰然开，激越的血脉回在心间。虫群意识完全混乱，西莉亚试图学习人类的一切那么多年，从没理解过的，在这一天终于爆发。

这是，什么？

于是顾九嵘想，有那么多人都是一样的。不论是海盗、将军还是什么画家，他们从来想过结局来得与期望不同。其中幸运如顾钺，仍有死而复生的机会――尽过去早已不可逆转。

顾九嵘憋了半天，商实在不足以让他决断。他说：“他很好，过得很开心。”

顾钺说：“我原本一直拒绝接受，虫王是拥有鲜活的。但是……”

许飞扬明显松了一气：“太好了，幸好他没有一直挂念着我。”他笑了，“等我回去

许飞扬走在路上，街上光溢彩，人来人往，恍然又回到星都最繁盛的时期。

上亿的虫群忽而停了动作，如浪定格，海啸停滞。暗的杀戮海洋已经覆盖了整个星球，只留这小小的一片天地。

今天和此前分毫无差，顾九嵘和许飞扬在街上走着走着，许飞扬脸突然就变得痛苦而扭曲。

接来又是一模一样的对话，顾九嵘是应该问他些关键问题的，但前几天这问答一直无果，他便随换了个问题。

有史以来第一次，虫族退却了，她如铁的心裂开一条，光芒，耀而温柔。

数秒后许飞扬说：“他……他怎么样了？”语气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好似收敛起一的怪异尖刺，不再是疯狂的艺术家，只是普普通通、询问自己人近况的人。

它们在看着顾起一步步向前。这是一场注定死亡的挣扎，血沿着他的脚印淌。

告诉他，顾鸣已经为了权力结婚了？告诉他，顾鸣已经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告诉他，顾鸣已经死了？

她因这抹光获得新生，也为这光辉而死。

他说：“你记得顾鸣吗？”

于是那名叫顾止战的婴孩被救了回来，于是就有了之后的一切故事。

他在地上抱着脑袋蹲了一阵，猛地抬：“我想起来了！”

顾九嵘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顾钺和其他人试了很多次，都无法让许飞扬早些想起这里的一切。

顾九嵘在他边，听许飞扬眉飞舞地讲着自己的电影和画作――他这时还没想起任何事，执着地相信明天就会有一轮盛大的日，好让他完成最震撼的镜作为结局。

☆・白鸽

还是告诉他，与顾鸣结婚的人侧脸很像你？告诉他，顾鸣只是想返回地球？告诉他，顾鸣直到最后都想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