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生地在半途刹住了脚步，看到顾钺冰冷的神，和手中的漆黑枪支。

顾九嵘小心翼翼地说：“顾钺……我……”

“我、我没其他地方去了。”

顾九嵘僵在原地没动。顾钺又说：“别我改变主意，把你丢去。我这一生已经过得够失败了，从梦想到野心，现在再到喜的人，从来、从来没有一个结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我都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东西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

“……你在说什么啊？”顾九嵘还没反应过来。

顾钺指了指那舱门：“回你老家去。别再让我见到你。”

顾九嵘瑟缩了一，慢慢往后退了两步：“如果我走了，你……你也一定要好好活着，别想之前的什么轻生。我真的没有耍你，我很喜你……”

然而顾九嵘久久未说话，只是用一双带了些湿汽的睛，看着他。

……这有什么他妈的好难过的？！骗明明是他！

令人绝望的几秒沉默后，顾钺哑声说：“。”

往后，一脚踏空。

漫漫太空中，他跌落向海般的虫群，指尖却

了。

他深一气，看向顾九嵘的里没了愤怒，满是化不开的悲伤：“我不杀你，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顾钺没再说一句话。

只要、只要答案是否……

一刹那顾九嵘整个人都懵了，思绪混乱，却又明白了一切。

“别讲了。”顾钺持枪的手紧了紧，终究没把枪对准顾九嵘，“我难没告诉你么，我的毕生目标之一，就是把虫族赶尽杀绝，一个都不剩么。”

顾钺就站在飞船的闸，等着顾九嵘。

可他哑无言，本不知该说什么。

顾九嵘刚飞船，睛一亮，就要朝他扑过来：“你怎么那么快……！”

顾钺说：“耍我很好玩么？”他自嘲般笑了笑，“亏我还以为，你究竟有多喜我。是不是看我一次次帮你掩饰存在，还觉得我特别好利用？”

“我……”

再往后一步，就是舱门了。顾九嵘站在最后的边界：“我、我真的走了啊……”

一副完全无害的样，没了初见时凶狠，甚至还带了委屈和难过。

“别过来。”顾钺嘶哑着嗓音说。

虫群受到他的意识，前来迎接。

顾九嵘急：“我真的不是想骗你，只是，只是……”

什么东西在心中轰然破碎，绝望和难以置信如将顾钺溺毙。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偏心，以他的能力，哪里会等到今天才发现不对劲。

顾钺继续：“所以本不是什么‘碧空’的实验对么，也和戒指无关，你生来就会这种能力。”他的声音哑生涩，“顾九嵘，我只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早就知自己的份了？”

问这话时，他心底有些，连自己都未察觉到期待。

“给我！”顾钺双目通红，嘶吼。

“只是如果我知了，肯定会把你杀了对不对。”顾钺冷冰冰地说，“听到我的告白，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说不定还在暗地里嘲讽我。亏我还以为，那么多年来终于有一个人，让我能够……”后的话他说不去了。

顾钺闭了闭睛：“我都看到了。别装了。”

顾九嵘茫然地看着他，尾巴垂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