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落, 圣被雪掩埋,如非修者的护罡气,在殿门外为云步虚护法的众人也早就被雪掩埋了。
差不多了。
地之主不断嘶吼痛呼着,用世间最肮脏的话诅咒辱骂他。
他的声音如常平稳冷静, 悦耳空灵, 只要听着就知结果如何了。
“老怪,来,吞噬我,不要犹豫了!”
云步虚双手结了复杂的印,中也不再念咒,紧盯着黑雾中属于地之主的熟悉双,如同他一样的鲜红如血。
殿第十天,原本计划三天可以完成的事,七天没完成,十天看来也很困难。
他语气平淡地吐两个字,不带任何,甚至咬字都很轻,但只要听到这两个字的人都会知,没有余地了
“丽没有罪。”
她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殿门, 已经是第四十九天了。
“夫人来,其他人可以退了。”
等等。
准备的丹炉也好,法阵也罢,都无法尽快摧毁祂的血脉。
能有变得丑陋和虚弱的可能。不如吞噬我,让我为一,合二为一!到时你会成为真真正正的天地共主,我会给你更大的力量,你永远不必再担心她会从你上转开视线!”
她突兀地站起来, 在大雪纷飞中提着裙摆朝殿门跑去。大长老先反应过来,朝她投去不赞同的神,可却没有声阻拦。
耳边始终回着地之主得逞的狂笑,云步虚似乎在仔细回忆祂那些话,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一字一句,真是“震耳发聩”、“发人深省”啊。
漱玉坐在最前面,红蓼的裙摆着她的肩膀过去,她嘴唇动了动,也没说阻拦的话。
所以到了最后还是得以自为诱饵。
云步虚收了手,将被折磨得已经发不声音,升腾不起来的黑雾聚集起来。
云步虚突然睁开,凝视将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黑雾,他睛都被这黑衬得仿佛红了起来。
“是他们不知检,胆大包天,是他们的错,与了了无关。”
“即便没有她,不是为了她,你难不希望变得更大吗?”
云步虚慢慢:“是吗,那好。”
前方沙漏与屋的转换一致,云步虚那边还是一动静都没有。
他们也很担心云步虚的况。可虽然担心,却没勇气像红蓼一样冲上去一探究竟。
他站起来,广袖轻挥,定定:“你如此主动,我也实在是盛难却了。”
一切都真正地结束了。
成了。
没有任何余地了。
他手中结印不断变换,每一次变换,地之主的惨叫都会越发刺耳。
鹅大雪披在红蓼上,她在所有人惊讶又暗期待的注视推开了殿门。
“来。”他薄唇开合,吐一个字。
这是第十天了。
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们不敢如此, 却也不反对红蓼如此。
连去为自己申辩争取的最后一丝生的希望都生不来了。
“哪怕你要死了也得记住一。”
黑雾在他周聚集得更多了,他睛鲜红如血,俨然是走火的样。
不行,她真忍不住了, 再等去她要憋死了。
地之主立刻扑过来,试图侵他的神府,与他合二为一。
云步虚睛中的血红尽数褪去,冷静淡漠:“你该付代价。”
这些年地之主不断寄生,还是更大了。
“死吧。”
地之主越发激动起来,狂笑:“我就知你也不是完全不动心,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红蓼坐在人群之中, 呼的气都是白的,但并没觉得冷。
也就在那一刻,殿传云步虚的声音。
只要还能留存力量,就有抢夺到躯壳的一天。
云步虚恍若听不见,心平气和:“吾本将你直接摧毁,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但你言辱我妻,此事不可不算。”
地之主惊骇地怒吼:“老怪!你疯了!”
第一百零五章
好像是第四十九次了。
他也不是一都不受影响,脸上血与眸中血一样渐退,灵力飞速消耗,沙漏倒计时一次又一次重置,这是第几次了?
他早不是无懈可击无无的天之主,他生了凡俗之心……
云步虚的神魂再大又如何?总会有寻到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