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这些人还要留给新帝来用。

        现在受了打击，等太皇太后扶新帝上位时起复，他们就会恩德。

        这一日，不知多少人竹篮打一场空，但最绝望的只有一个。

        女帝朝，婢女来报，皇后王谚自缢亡。

        女帝一时茫然不解。

        她从来没想过王谚会自杀，因为这么多轮回，只要王谚她，或者只要王谚官职还在，他就不会自杀。

        王谚没有遗言。

        三尺白绫无一字，只有控诉。

        太后听说王谚死，请女帝赏花，意有所指。除了安，也盼望女帝再纳佳人，继续寻作乐。

        女帝笑：“母后多虑，朕又不王谚，不会伤心的。”

        太后担忧一望，岔开话题。

        女帝信自己不王谚，但她理解为什么别人误会。

        在公主心里，羽都的是什么啊？

        是你并不妨碍他们追求权势，是你却受家族所迫联姻他人，是你却不你的家人，是让你享受荣华富贵却可以让你的家族楼坍圮。

        她理解羽都人为什么误会，在外人里，女帝废王家却不废后，权势不能变易的婚姻，一定是。

        女帝相信，真正的不是这样。

        她看着腊梅花嫣红如血，忽然回忆起了过去。

        那时候，王谚在讲经会上一人骂得谢家六七人无还之力，连他自己的儿孙兄弟都要对他低，后来却因为公主另嫁他人苦笑着祝福。

        就是那时，女帝决心一定要得到他，要让在上的他低，成为她的东西。

        只不过是见起意的浅薄喜，怎么可能会是呢。

        女帝折梅枝，拂去枝上雪，梅枝遒劲，手冰凉，一如旧人。

        王谚葬仪盛大，女帝在葬礼上亲读悼文。

        她学识深，字字句句人肺腑，可她自己却没有掉一滴泪。

        旁人在讨论王谚一死是否会让女帝心，王家有无可能复，就连王谚的那些自家人，哭天抢地里好像也有几分戏的意思。

        葬礼之后，王莎莎来安女帝。

        她是王谚的女儿，却也是唯一恩女帝的王家人，因为她的两个儿从此都有了依靠。

        女帝已经忘记和她说了什么，只记得王莎莎忽然问：“陛恨我的父亲吗？”

        女帝说：“不恨。”

        这时候女帝才发现，原来已经不恨了。

        公主不觉得王谚和谢家的政治斗争有错，她讨厌的是王家通敌。只是讨厌，称不成恨。

        公主恨的是，王家真心对她友好，又真心毁掉了她的依靠。但是，同样了这些事的萧家，公主也只是用萧家的人命复仇而已。

        萧家和王家的区别，是公主曾经真心喜过王谚――尽只是喜过脸，只是浅薄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