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月，太后的病终于稳定来了。

文德帝虽然忙于政事，但每日依然会过来探望，而太后生病的事也在后引起了重视，并不是像以往那般的习以为常——毕竟太后年纪大了，总会有个疼脑的小病，大家都习惯了。却未想，这次太后生病，里最受的江贵人却被打了板送冷，让中的女人们意识到太后的病不同于以往。

太和孟妘直接在仁寿的偏殿歇，夫妻俩躺在床上，凑到一起说悄悄话。

太后又怔了一，转看到太关切的目光，仿佛突然大梦初醒般，迟疑地：“哀家好像脑有些糊涂了，现在是几年了？”

文德帝和太仿佛并未发现一般，依然如故。

半个月后，太后的神明显好了很多，文德帝也有些惊讶，暗暗观察，便知了原因。

幸好，这时药已经凉得可以了，太耐心地伺候太后喝药，顺便同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等伺候太后歇，已经近天亮了。

太和孟妘都被太后那种仿佛预言般的语气得骨悚然，明明现在才文德二十五年，距离文德二十六年还有一年多，莫不是人之将死，能看到未来的事？

孟妘心里有了不祥的预。

“皇祖母，您累了，应该多休息，等您的好了，烜弟便回来了。”太柔声说。

太后的声音有些飘忽，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显得森冷无比。

文德帝来时，便见太和太妃坐在炕前的椅上，正给太后读佛经，太的两个儿都依到太

比起朝堂，后中的女人反应更直接一些，特别是那些有皇的嫔妃们，心思也有些蠢动，连几个皇们也各有心思。

最让人惊讶的是，太放了差事，天天守在仁寿中侍疾，对外的说词是代替皇上在太后边尽孝。太此举，让人不免想多了一些，猜测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太自己求来的。

“哀家当时在哪里呢？烜儿怎么会战死了呢……烜儿……嘉儿……是母后对不起你们……”喃喃地说着，泪从太后浑浊的睛中了来，沿着枯瘦的脸颊掉到锦缎面的被褥上。

“皇祖母，如今是二十五年呢。”太柔声。

太妃听着他的絮絮叨叨，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伸手将他抱住，摸摸他的背，将脸贴到他的膛上，倾听他的心声。

弟在明军中也待得好好的，并不需要他亲自上战场。”

“皇祖母应该只是梦罢了，当不得真的。”太沉声：“烜弟份何等贵重，怎么可能会亲自城参战，赵将军也不会轻易让他涉险。且他边有好些父皇赐的亲卫，皆是侍卫营来的好手，也是见过血的，悍勇非常，有他们在，哪可能会让他事？”

“二十五年？不是二十六年么？”太后依然有些糊涂。

“是这样么？可是衰家当时明明很清楚地听到了从明城八百里加急来的急报，汇报烜儿的死讯，烜儿是在文德二十六年的七月初十晚上亥时没了……后来……烜儿被皇上追封忠烈王，过了几年，新帝登基时又追封了一次……烜儿名满天，无人再敢说他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