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凝珠醒来就发现了手腕上的陌生香。

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了来。

她十四了，他远远偷看过她几次，没心少肺地只知给小外甥买礼，连掌柜的多看了她几都不知，连周文庭对她过于紧张都没察觉，恐怕还不懂什么叫喜吧？如果他再也回不来，他在她心里，是不是依然还是一个想纳她妾的风王爷？

不能去，定王看一黑漆漆的窗，抬脚要走。

长风堂里鸳鸯交颈难舍难分，武康伯府凝珠的窗外，定王一黑衣靠着墙，仰望满天星斗。二月底，月亮不见踪影，夜空更黑，星光也更璀璨，特别是那条飞瀑一般的星河，霸地呈现在世人前。

怕她生气，定王了香。

她愣住，摸着那只有王孙贵族才用得起的缂丝料，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曾经夜里来找过她的人。有了怀疑，凝珠皱眉，飞快

程钰不用她提醒也会为了可能怀上的老二轻，得了允许再无顾忌，熟练地解了她衣。

那就让她知好了。

定王痴痴地看着小姑娘越发的脸庞，脑海里却是当初在杭州，他有伤夜里疼得睡不着，就去看谁在对面榻上糊不清说梦话的小姑娘。八岁的女娃小嘴儿轻轻嘟囔，他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被她看似与人理论的小模样逗笑了。

上次与倭寇交战，回京路上险些送命才遇见她，这次他带了更多的暗卫，京城也了周密署，但他不怕有人暗算，对付的敌人却更大了，万一一个不慎再也回不来……

好像只是几个眨，小姑娘就变成了大姑娘。

珠怕羞，但她现在更想要他，更想与他密不可分，便抱住他脖，轻轻说了一句。

定王看天河那边两颗最亮的星，传说里它们就是郎织女，只能遥相相望。

他跟屋里的小姑娘隔得没有那么远，只隔了一扇窗，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去。

可是去了，她会兴吗？

确定她昏睡了过去，他才走了去，上一盏灯，走到她床前。

落笔前，犹豫了几瞬。

又怎么会喜，他这样的境，什么都不能给他，或许她也跟程钰跟她一样，担心他想纳她妾？

定王难自已，伸手摩挲她白里透红的脸庞。

定王赌气地了她微微丰的小脸，扭扫视屋中陈设，然后去书桌前，研磨提笔。

暗里程钰呼渐重，珠也生了渴望。

这时节夜里还冷，凝珠被盖得严严实实，一青丝铺散，宁谧的睡颜恍然如仙。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定王墨迹，将纸张叠成小块儿放上的香，重新折回床边，掀开被，将香系在了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系好了，定王抬看她，到底不忍心对熟睡的并不喜他的小姑娘过分的事，他托起她手亲了亲她手背，唇抵着她手停留许久，才替她盖好被掩好纱帐，悄然离去。

“可以吗？”程钰迫自己停来，哑声问她。

定王转，真的没有信心也好，为自己找见她的借也好，他都想去了。

定王心中苦涩，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躲了他一年多了，躲他，应该就是不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