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输得人是我。”
扯嘴笑笑,什么灯火阑珊,这里可是中央警局。
“想了。”左城伸手,隔着长长的桌,拂着她的手背,“我想,你是那么狠心的女人,我不能庆幸。”
警局里那条长长的走廊,乎预料地畅通无助,然后转个弯,她看见了左城,他眸光沧桑,像是等了很久很久。
泛白。
她问:“多久?”
六个字,结束了那场漫长的等待,左城笑了,极浅。
简短的对话后,她坐过去,与左城隔了一张审案桌的距离。
江夏初泪夺眶,这个男人,总有本事让不哭的她,落那种最没息的东西。
终于,她无法支撑,跌在地上,大哭声。
擅长攻心的男人,他总是真真假假,几句话,就叫她溃不成军。
彼此相视,沉默了片刻,是左城先开的:“我一直在想,还要多久你才会来。”
他摇摇,眸光缱绻痴缠:“夏初,对你,我从来不玩的。”
左城唇角牵起轻笑,绝然荒凉里竟带了那样的动人心魄的,他说:“夏初,我一直在赌,你如果我,我们便一家团聚,如若不然,便是在这牢中老死也好过你不我。”他摩挲着她的手,“这辈,我便只怕了你,这牢狱之灾有何惧。”
她起,走到左城跟前,左城坐着,她俯,凑得极近。
兜兜转转,终究是她认输了,一塌糊涂,赔上了一颗心。
“啊――”
“一个月,三个月,或者一年,三年。”
“我来了。”
二审前的两个小时,江夏初了一个决定,明知会改变一生却无能无力的决定。
从2012年十一月九号到2013年九月六号,几张病例,短短数字,这是她空白了将近两年的记忆,一场悲伤,写了两年的长河,她却忘得一二净。
怎么敢如此豪赌?人,一生只有一个一辈啊,你怎么敢?
江夏初笑得牵,角有些氤氲:“没设想过我一辈都不会来吗?”
这个男人,对自己也这么狠,他怎么敢?
左城三十年的生命里与江夏初赌了三次,第一次赌上了婚姻,第二次堵了命,第三次就赌了所有的仅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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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有何惧啊!好一个狠心的男人。
“我怎么舍得。”伸手,他重重将她抱住,偏便吻住她落
遇上他,她还能有什么息,连心都保不住,尊严骨气算什么,她哭着大喊:“左城,我认输。”
一个月不见,她倒圆了不少,左城却瘦得更加棱角分明了。
人总是这样,无数次的纠结,无数次的犹豫,无数次的否定,然后用一秒钟的时间一个决定,甚至不惜推翻所有预料与深信。
“你来了。”
忽然,她脑中便闪过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
她冷问:“左城,你一直在等我来是吗?”忽然,哽,一字一字悲戚又荒凉,“你怎么敢?”
她不可抑制地发一声冷笑:“左城,你真会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