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修者都对自己的生死无谓吗？”

        “知了！”荀薏左顾右盼，捂着嘴跟荀桉咬耳朵，“墨叔叔是不是要咱们的爹爹啊？”

        “我听隔安叔叔讲的。说什么叁年里待我们如亲，对娘亲献殷勤，娘亲生得又如此好看，肯定什么什么云云的。”荀薏怕他又捂她的嘴，最后一句不敢再讲。

人了。

        “噗，哈哈。”

        “我也想！”荀桉神发亮，重重了。

        “那如果你们要分开，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修，所有的人都要你们自己认识，你们还愿意吗？”

        “你从哪儿听的？怎么什么话都听，耳听为虚懂不懂？”

        “我如今已活了八百有余，风景也看了千千万万遍。虽然我很向往仙界的风景，但过不去的可能太大了。比起此，我倒是想将我的本领传去。若我过不去，轮回了，至少我的本领还在世上，我也不算白来一遭。”

        荀桉摇摇。

        “墨叔叔说笑了。”荀桉羞涩的挠了挠。

        “嗯，没错。你们娘亲我问过了，是同意的，现在就看你们的想法了。”

        “不行，你再撒也没用。”荀桉其实也很好奇，但原则的问题不能打破，“长辈们不想让我们知，我们乖乖不问就好了。而且这也是原则问题，不可以偷听别人谈话。”

        “好。”她连连，一脸认真。

        荀薏兴奋的比着两手指咻咻的啦，“是这种吗？腾云驾雾，脚踢恶棍？”

        “呒，阿兄陪我去嘛～”荀薏晃着荀桉的胳膊，声音轻轻的。

        墨韵酬蹲与他们平视。

        “我愿意。”

        “因为修是有专门的地方，它不能为你挪到这来，所以只能是你自己寻它去。”墨韵酬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

        “弟妹有所不知，正是因为惜命，对自己的生死有所谓，才会去修。修路远，每到一个阶段便会增长寿数，这些寿数足够让自己领略这个阶段的风景。”

        荀桉立刻捂住了她的嘴，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若被别人听见了，娘亲和墨叔叔的声誉就没了。

        “阿兄去，我也去！”

        “我想修。”荀薏紧紧抱住墨韵酬。

        荀薏瞪圆了盯着他，荀桉坦然回之。

        “唔，好吧。”

        荀薏抓起荀桉墨韵酬的手往屋里冲，嘴里还开心的喊着。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想修吗？”

        “阿兄，他们会谈什么呢？”

        桑榆见他活的通透，也不好再说什么。

        “嗯？为什么？”荀薏不愿意。

        “桉儿，你呢？”

        “小小年纪就心这么多了，桉儿真是辛苦了。”看来隔的小得收拾收拾了，赌就算了，嘴巴还不净。

        “别在说了。”见荀薏乖乖，荀桉才撒开手。

        后传来了阵阵笑声，浑厚有力。

        荀桉郑重地牵住墨韵酬的衣角，世界是大千世界，他总归是要去看的，提早些又何妨。

        “嗯，我想好了，就长说的吧。”桑榆疲惫靠在椅背上，“攸之去的太早了，我怕了。我想让他们活得久些，活过我就好了……”

        墨韵酬愣住了，随后轻笑声。

        “唔――”

        最后荀薏眨巴眨，败阵来。

        “娘亲，我和阿兄要去修啦！”

        --

        他抱歉地扶稳荀桉。

        “这种话听见了就当没听见，对娘亲和墨叔叔都不好。”

        “好小！”他笑着拍了拍荀桉的肩膀，力之大差给荀桉拍趴。

        “好。”

        “我就听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她举着一手指保证，“就听他们谈什么，为什么要支开我们而已。”

        他的表轻松，又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