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去山上呆一夜,两个人打了赌,他本是一句孩间的玩笑话,没想到大成真去了,因为大成这人随爹,胆特别小的。”
此时一切都明了了,鱼薇切着果的动作有僵住,心里替步霄觉得愧疚,他只是说了一句玩笑,也怪不到他的,但事明明因他而起,他肯定自责死了,但最可怜的还是大哥,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又送走了自己妻,也难怪他这么潜心向佛,整日吃斋念经。
“遗书里写了的,说大成事那天午,她把儿打了一顿,因为大成十岁了,还床,她又气又恨铁不成钢的,言辞之间羞辱了两句,所以她觉得对不起儿,在山上又受了刺激,越来越想不开,就跟着一起去了,让静生跟小徽爷俩自己好好过,她怕大儿路上孤单,要去给大成作伴……”
“静生那脾气,肯定不会说什么,跟媳妇一样,呆呆地坐屋里,老四被老爷揪了房里,打了一顿……唉,打他有什么用,他也是一句玩笑,打到后来,老爷自己也痛不生,抱着老四一起哭,那还是我第一次见老爷掉泪。”
“后来,过了小半年吧,丧事都办完了,但家里气氛还是很沉重,但也在渐渐好转,老四自责、疚,又没办法挽回,从那以后再没闹过事,特别听话,结果忽然有一天,事发突然,他嫂把自己吊死在屋里了。”
“又过了八年,我一直照顾着小徽,也一直单着,静生整个人等于废过一次,又被我救了回来,他没去家,毕竟他还有小徽,后来我跟他结了婚,小徽小学毕业,上了初中,终于改喊我妈,他也是把我当亲妈待的,变化最大的应该是老四,他疼小徽疼得简直不讲理,想着法儿挣钱给他买好东西,十八岁就从家里彻底独立去了,你也没见过吧,哪家叔叔这么疼侄的?当时小徽被人欺负了,他是把人家都打断了的。”
“所以,咱们家如今能这么好,真的特别不容易,我希望你也能理解,小徽被你拒绝,又睁睁看着你跟他最要好的四叔在一起,他不可能一
难怪他说他欠步徽太多,原来故事这么长,鱼薇想着,自己从踏步家之后,从来没受到这个家有过悲伤,每天都是和和的,日平淡而幸福,谁也没想过十几年前竟然发生过这么悲痛的事,或许就是因为太痛苦,人人都避而不谈,把它视为禁区,这件事才被深深埋起来,成了所有人心里最不敢碰的那一块地方。
鱼薇听了倒了气,她真没想到原大嫂那么刚烈的,会自己想不开,但听完姚素娟的解释,她顿时又明白了,就是因为那么刚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
“这事儿一来,谁能受得了,老四觉得自己一句话害了两条人命,我是亲看见他把嫂从房梁上抱来,嚎啕大哭的,紧接着就是静生,儿走了,老婆也去了,他请了五十个和尚来家里超度,超度完了他要跟着一起走,上山当和尚去,那段日有多难熬,我都想不再回忆了,小徽当时才三四岁,什么都不懂,是我帮带的,所以你可能也奇怪吧,怎么我看着就跟他亲妈一样,他从小就喊我小娟阿姨,没娘之后,都是我照顾的。”
厨房里的氛围开始陷了一种沉闷的寂静,壶里的就要烧开了,发刺耳的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