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了?”男人低声在他耳边问,接着轻轻叹了气,“你额上全是汗……”
周围像是一个黑,陆行觉自己漫无目的地摸索着前行,仿佛经过了千山万的疲惫。他循环往复地走着,没有过去未来,无所谓光明黑暗,只是无穷无尽的混沌与虚无,他觉得很累,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了,突然有个声音穿过一切直达他的心――
“!!”
可以恨
“,别怕。”
“放开我,放开我!我已经在地狱里了!”陆行在心中不停地嘶喊,却无力抵抗那声音的安排。
“叔叔欠你一条命。”袁天纵轻轻抚摸着他的,缓缓地说,“你
至于自己……袁天纵惟有苦笑。他已经有心理准备,或许永远也不会原谅他。正因为是这样,他更不能就此丢他不――除了陆行的人,自己还是养大他的人,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长辈和亲人,这孩现在孑然一,让袁天纵如何能将他就此抛。
对于男人的一切安排,陆行从到尾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一直沉默着。
觉到一只大手抚上自己的发,陆行一颤,没有吭气,只是全微微颤抖着,蜷得更紧了。
一团混沌在瞬间被撕裂,陆行终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种满了红枫的大湖,还有湖边庭院里静静伫立的篮球架。
梦魇中,陆行看见十五岁的自己被烈火困在那仄的破败小屋中,没有任何路。他想开呼救,但烟却抢先灌肺里,得他无法呼。
或许这是上天给他的报应和诅咒,袁天纵想,从今往后自己是不是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再也没有资格参与他的悲喜。
“,听我说几句话,可以么?”
在挣扎求存的绝望中,突然有一白光照来,陆行以为那是他的救赎。手伸过去期望得到帮助,对方的脸现了,那是肖昆被枪毙之后惨白垂死的容颜。冰冷透骨的手攫住他,要将他拖刘芝萍葬的墓地。
“快来,你应该是和我们在一起的呀!哈哈!”那不带的笑声,让人骨悚然。
终于想起自己在何,一阵止不住的心痛让陆行猛地推开袁天纵,蜷缩在一边。此刻他无法接受这个男人的温柔,正如他无法让母亲死而复生。
有人将他抱怀中,轻轻拍打后背。暂时找到安全的陆行缓缓睁开双,朦胧的月光是袁天纵满带疼惜的脸。
才没有擅自将她带回来。如今刘芝萍意外去世,假如让他的边闹一些,或许还能缓解一些他心的孤苦与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