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青树突然间低,听到这样的哭声,就从那一瞬间开始,她不再恨了.
他本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可是一碰上她的事,就开始举棋不定了,她心里的那个人,她不说,他也不愿去提,不,不是不愿,他是不敢去提,怕听到自己没办法面对和承受的东西,他竟变得这样懦弱。
“快,我在外面等你.”趁着他解开衬衫扣的功夫,给牙刷挤上牙膏,又给杯盛好放在一边,然后闪去.
第二日,仍是旧话重提,宁连城赶着去公司,只说等他晚上回来了以后再说,青树只好答应,不过心里也安定不来,她没有他那么大的本事,只得和故乡的旧友联系,打了几个电话以后,都说没见过纪远东,青树渐渐失望,甚至还打听到纪家亲友的电话,在他们狐疑的问话中也渐渐失望了。
晚上有个商务应酬,所以他回来得晚了一些,原以为房里的人应该已经睡了,孰料开门就迎上她,青树拿他手里的包,又解开他的领带,从脖上来,然后推着他浴室,宁连城一看也放好了,睡衣也早早搁那了,只挑了挑眉,也不说什么..
从门到现在,她的所作所为貌似贤惠像个妻该的,尤其是最后那句“我在外面等你”其实意义深远的,若换以往,他大概能验到受若惊是什么觉,可是想到她这样殷勤的动机,宁连城怎么也兴不起来。
她大声地哭了来,抓着自己的发,痛苦地,紧紧地蜷成一团。
青树整衣整地穿了套睡衣坐在床边的单人小沙发上,看了他一,“不是拿睡衣去了吗,怎么不穿上。”
“喂喂!先别睡,我要和你说话。”青树意识地捂着睛转过一边。
远东,你的那些照片,明明是在故乡拍的,那些地方,我们曾走过成千上万次,那些风景,本是记忆中最寻常的角落,不是吗远东?你在哪里?
他叹气,甩甩发上的珠,走去。(fighting!GG!你行D!你是可以D!)
她见他不为所动地坐在床边低着发,自己去拿睡衣放在他边上,可人家看也不看地站起来就要解开浴巾上床。
家去国,多少年了,她失去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
“你真是……”青树说不话来,“你这样叫人怎么跟你好好说话啊?”
得与失,阮连澄无从计量。
也许,如果自己从来没有碰到过那个人,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他看了直想笑,都跟他过这么久了还跟个小女孩似的,他的神柔和了一些,利落地掉浴巾,刻意在
“穿什么穿,反正等一要脱。”他看看围在腰上的浴巾,又看看她,青树果然脸有红了。
泪模糊中,是母亲鬓角渐染的霜华,哥哥担忧心痛的蹙眉,还有……离自己不远但也绝不可能靠近的那个面无表的面孔。
这两日她所说的话,比她自打和他开始在一起生活的这些年里所说的加起来还要让人觉得甜蜜,她说什么他都信,真的,她对他笑,睛里不再藏着无所谓的漠然,走路的时候手会自动放到他的手心,一起休息的时候甚至像个孩一样全心全意地依附着他,他不动声地兴着,满足着,可是正因为开始尝到了这种滋味,他更加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