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寿衣，活脱脱一副厉鬼的模样，说到夫婿孩儿满门上之时，双中竟然血泪，恐怖更甚。

        那女挥舞着一条铁鞭，上面拖着一坨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婴儿模样的人偶，但四畸拙，不成人形，十分可怖。

        「你杀了我家满门，竟然还将我的襁褓中的孩儿活活死，我若不是躲在枯井之中，你这血债，便永远不能还了！」

        「啊这。」

        席上的人们不约而同望向卢奔。

        「不错，卢某盯上王家雄厚财富，伙同寨众，屠灭王家满门，同时图斩草除，是卢某之过，愿意领死。」

        卢奔神泰然。

        「哈哈，哈哈哈，想死，门都没有，我要把你卢家上所有人全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鞭尸愤，此间报了，我便去鬼门关与枉死的夫婿孩儿相陪。」

        那女放声大笑。

        「不成，我第一个不允许。」

        一名壮大汉，手持铁棍，站了上来。

        「当年我村遭遇瘟疫，被朝廷令封锁，全村几百号人被丢在里面等死，是卢员外上打，又立生死状令，若不能压制瘟疫便全权负责，尽力抢救，将家中产业卖了个七七八八，又死了无数忠义之士，才救我等，消灭疫，并为我长山村死难者料理后事，重建村，付如此沉重代价，只为了拯救我们这些老爷们中贱民的命。」

        「要杀卢员外，除非踏

        过我们长山村人的尸！」

        大汉振臂一呼，一群人聚拢过来，男女老少皆有，甚至多数人一看就不会武功，但是他们中死志燃烧。

        两拨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旧事，要杀卢奔的人，讲起卢奔的恶行，件件都是骇人听闻，惨绝人寰，而要保卢奔的人，说起卢奔的善举，也桩桩都是大慈大悲，舍己为人，卢奔全没有否认，并表示让报仇的人来杀他。

        事发展到这样，众人都没有想到，两拨人说的都是在理，卢奔该死，却也不该死，发展到后面，众人竟然站起了队，只有非常少的人表示中立或者不，然后离去。

        柳青莺犯起了难，卢奔此事太过复杂，若是个伪君倒还好办，可卢奔是真心悔过赎罪，并尽力弥补了，可这便能是原谅他的理由吗？若是不能，可他的悔罪之举又算什么呢？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尚未表态的柳青莺，纷纷呼喊起来，要她支持自己的看法，因为她是在场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柳女侠行走江湖，斩妖除无数，卢奔这等恶行，焉能不斩？」

        「放屁，卢员外虽过恶事，但却也诚心悔过，仗义疏财，舍己为人无数，罪行早已赎清，柳女侠秉持正，我等好生敬仰，怎能让这帮妖人错杀？」

        双方大开骂战，让柳青莺表态，言语中对她是又踩又捧，假设支持自己则捧，支持对方则踩。

        柳青莺受到舆论极大压力，心惶恐，表示中立，「卢员外此事太过复杂，我不便表态。」

        「柳青莺还好意思号称正，天第一女侠？徒有虚名。」

        「什么破烂玉凌，我呸，座弟竟然这般不辨黑白。」

        柳青莺表态中立，本意是两不得罪，但竟激起双方群起攻之，成为众矢之的，并且骂声的深度和广度不断放大，最小到不友善的嘘声，中间有对她个人品，行事作风乃至毫不相关的容貌，武艺等的人攻击，大到对她个人乃至友人，门派，家人，甚至先祖的全面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