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些男生是不懂事,可归结底,本原因还是怪那些不检的坐台小,把好好的词都给脏了。是,在旧社会,女是有苦衷,但咱们早都解放了,咱们现在都是新时代了,有手有脚谁都饿不死。厂,摆摊,当清洁工,想谋生什么不行,她们非得要卖,就是只想着攀枝抄近,不愿意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简直是我们女的败类。自己自甘堕落,还拖累别人的名声。我们家小钰哦,真是可怜。”
原来启是娼。
她和安欣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的交,安欣生单纯,方面更是一张白纸。爸爸打安欣那晚,她趴在门上偷听了两人的对话,知安欣确实对启用了一些略显激烈的手段,但那又怎么了,他启不本来就是男吗,有什么可矫的,真是又当那个又立牌坊。
可怜的小安,看来再聪明的天才,走一条第一次走的路,也有可能鬼迷心窍,误歧途,还好,有我拉你回正。
总而言之,她是真心实意地认为过错方是启。
孟钰侧躺在她的法式公主床上,抱着她去年暑假去东京迪士尼玩时买的米妮布偶,泪一滴滴渗到枕里。都怪他们,都怪她们,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最可怜的人。
她那时对启还没什么恶意。她找不到对启起恶意的正当借,她们这个年龄的摩登女生都看过霸王别姬和蓝宇,不会对同之有什么偏见。启相貌温和,妥帖,是个辛勤善良,无私奉献,重视家人的鱼贩。即使家境贫寒,也得上安欣。她帮忙占了那么多年的太妃名,交给这样的继承者,她是没有理由不愿意的。即使心偶尔有酸翻涌,也会被她自己劝阻。
后来那几个男生被他们的父母揪到他家给她鞠躬歉,在他们走后,她那位名门,善良端庄的妈妈柔声让她上床休息,轻轻关上卧室房门,在客厅对着丈夫抱怨了几句。
她第一次见到启,是在一场尴尬的家宴上,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冰雪聪明的她就已经隐约猜来了安欣与启的真正关系。安欣就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在场的人里,恐怕只有她保守的母亲没有往那个地方想。
不用谢。
妈妈说的不会有错的。她们真可恨,我真可怜。
当他们再一次扯着公鸭嗓阴阳怪气叫她公主时,她崩溃大哭,上课上到一半就冲去了厕所,胃里翻江倒海,吐到嗓发苦。
再说,安欣现在的脾气是很温柔的啊,起码他们成年以后,她就没见安发过火,依她来看,多半是那个姓的了什么更过分的事,才把安欣激怒了。
她愤懑,恼火,不甘心。她听到了安欣给张彪打的电话,叮嘱他盯紧启,张彪嗓门大,那句“把心放肚里吧太妃在哪我在哪”,她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在她得知了启真正的收来源之后,这份稀薄的好,很快就被扑面而来的恶意淹没了。
就是因为,安欣最近不去启面前晃了。
在追人这门课上,安欣一窍不通,李响也就通了半窍,没啥屁用,一遇到真学霸王良就歇菜了。李队长痛定思痛,总结了一些斗争经验。他发现每次启对他好上升,都是和安欣对比来的。李响恍然大悟,既然安欣总能准确无误地选中最错误的答案,那他照着安欣的反着来不就得了。
此招虽馊,胜算却大。只是得等安欣先有动作,他才能见招拆招。安欣最近倒耐得住的,是不往启面前凑,不好,难安的也是一样的打算,也是想让他先去前面趟雷,自己再坐享其成?
安欣是被孟钰劝住了,才把接近启的工作暂时全权移交给了张彪。而李响之所以最近销声匿迹了,原因则更简单。
场所大肆兴起,公主这个词,悄悄演变成了别的意思。随着青期的到来,班里的某些男生在喊这个外号时黏在她上的目光,也愈发阴湿恶心。
无耻的,卑贱的,自甘堕落的娼。
为什么这些恶人,总要脏……属于她的词语。
行吧,那他俩就在这耗着吧,看谁能耗过谁,反
好恶心。好讨厌。她又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