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阿凝一直以为的死纯属意外，心中的怨怼只是针对上天的无。曾经有很久，她甚至痛恨这样的世界，上天以万为刍狗，轻易剥夺去她最亲之人的命，她也多少能理解夫的行为——这个世界如此让人失望，让人厌倦，留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第149章雪满路（四）

她仍然是一薄烟罗衫，靠在那里。通红的睛似乎已把泪，之前还有无数的控诉、指责，现在已经平静来了。

第149章雪满路（四）

“住！”阿凝忽然吼起来，“你可以再继续践踏我试试！”

“阿凝，”他低声唤了一句，一步步，慢慢靠近她，“岳胧烟跑了，我没有办法立刻证明我的清白，但还是想跟你解释一次。”

门被推开，她知，是他来了。但她已经不想看他一。

她的目光这样绝望，让赵琰的心狠狠一痛。他续：“阿凝，你信我，我从未和荣宓有过任何联系，更不提交。只有岳胧烟，替我回过她两次信，后面也再没回过。你说你看过她写的日志，应该知这一。至于这种邀她去青玉殿的字条，是我特意造来给宁知墨看的。至于那块棉帕，那是小时候我唯一遇见她的一次，她在哭，我就随手给了……”

事已至此，她已经成就了天最大的笑话。她嫁给这样的仇人四年之久，她甚至给他生了三个孩。她在一个可笑又可悲的境地，如今不得退不得，简直生不如死。

没有谁是绝对理智的，特别是牵涉到与自己深笃的人或事。阿凝从来都是赵琰的不理智，这一他早已清楚；而以那样凄惨的方式死去的，便是阿凝的不理智。

女抬看了他一，眸中已是死灰之，仿佛并没注意他在说什么。

时至今日，她猛然发现，此事原来是人为，叫她如何能客观？如何能冷静？当年她有多么憎恨上天，现在就有多么憎恨这个仇人！这种恨意排山倒海，早已冲毁她所有的

然而这时候，他还是试图让阿凝知真相，他想，阿凝是个明事理的人，分析事时客观冷静一都不输给他，谁是谁非，她能辨认得清楚。

“啊！”阿凝尖叫了一声，猛的捂住耳朵，“你不要再骗我了！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吗？！你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我不想看见你，不想！”

赵琰愣了一瞬，很快又续：“阿凝，我并没有……并没有践踏她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我的，也从来都只有……”

，脸熬得白纸一般。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一副菩萨心。我过的事我认，可我没过的……也必须和你说清楚。”

是因为过去的罪行暴了？所以才放了宁知墨？女唇间扯一抹讽笑，他果然是……要人死就死，要人生就生啊。

这是一个错误，错得离谱。

后来孤寂寥的那些日里，赵琰才惊觉，其实这种男女之间的事，又如何解释得清楚？只会越描越黑罢了。这黑锅，他只能背着，背上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