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其他三家,心里黯然。想起那个遭老公抛弃的病人,她多可怜啊!她也许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其实,等她醒过来,得知老公已经抛弃了自己,也不知都该有多伤心。这样想想,便觉得你真是幸运,而我也真是上天眷顾,好歹比余辉活了个心有牵挂!
“接听要给钱呢。”我笑着说,“不要接听陌生电话,呵呵!”
想想自己曾经被迫得多少天都不能和你见上一次面,我心里就隐隐作痛。可是,那能怪谁呢?还不是都怪自己言行不检!
“是换了。”我说,“原来那个不小心摔坏了。”
院外是一条泥甬,甬通向中心的中心大。中心大是贯穿整个中心的一条泥路,可以通行车辆。中心的各种建筑便以这条大为轴,建在了两边。甬不长,两边植满了常青的柏树。这些旁树以其顽的生命活力昭示着生命的好,昭示着人生的可。
“晴儿,你就像那盛开的腊梅呢,熬过了漫长的隆冬,你终于绽开了丽的笑容,在温的阳光里,燃我的睛里的心动!”我突然诗大发,不由得了两句,自以为得意地笑了。
“你,没,接听,怎幺,知?”你显然是不相信。
我了,给你讲起你是怎样生病的,怎样送人民医院抢救,怎样成了植人,又怎样转到这个促醒中心来。我不敢说用了多少钱,变卖了多少家,更不敢说杂货店被迫卖去,自己不得已成了摩师的事。我只说花去了十多万块钱,其他的能哄一阵就哄一阵吧。
上午的阳光温和煦,照在青青的柏树叶上,反着柔和的光。柏树背后的花圃里,虽然仍然一片凋零,但阳光尚有几株腊梅绽放着鲜艳。
我心里暗自苦笑这就多?我要不看苏给了十万,我们家的帐上还有十几万,我就想说把钱用光了呢!
我笑了笑:“我们散步要紧,不许别人打扰!”
“萧,我,我的,好老公!”你中满了泪,一转瞬便涌了来。
我和你说着话,就把你推到了大上,准备沿着大散散步。
“用,用了,这幺,这幺多,钱,钱!”你心痛不已地,“好,好不,容易,才挣,挣那哪!”
“萧,给我,说说,我,我怎幺,怎幺成了,植人。我想,想,知!”你轻轻地说。
“看,看见了!”你显得很兴奋,“好,好,漂亮啊!”
“酸,酸!”你抿嘴笑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萧,想,想,什幺呢?”你望着我,一定是见我不言不语地默想,忍不住便轻轻地问。
“没累,讲,讲给,我听。”你神似乎很好,仍然要我讲。
“晴儿,别这样说,我们是夫妻嘛!”我笑,“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来时一起飞啊!那些日里,看你老不醒来,我心里难受啊!苦累算什幺,只要能天天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晴儿,看,快看,梅花呢!”我连忙指给你看。
……终于醒了!其他三家,还都没消息呢。”
“我才,才,不呢!”你撅着嘴,表变得很丰富。
“打错了的。”我淡淡地,“是个陌生号码。”
无奈我只好从腰间取手机,翻开盖看号码时,吓了一,竟然是苏的!我哪里敢接,对不起了,我得关死了这家伙,不与外人联系,省的让你发现我的不轨!
说到手机,我又想到了许朵。许朵,天最好的女人啊!
人到中年,虽然肩负重担往往让自己活在诸多牵挂之中,觉疲累不堪,但没了牵挂的中年人生,那绝对是更不幸的!看余辉的落寞,我能受到他心底里的孤独和远远大过我的疲累。
“好啊,去吧!”你说,因为这句话简单,你说得很成功。
“以前是,现在不是!”我笑着说,“你睡半年,天可怜见,你找回
“晴儿,我真想掐一朵梅花给你上,但中心规定不准采,只好委屈你啦,呵呵!”我笑着说。
“没想什幺呢,晴儿!”我说,“我们到院外去晒晒太阳吧!”
“萧,太,太苦了,你了!”你黯然地。
我关了盖,将手机重新放回腰间,你一直注视着我的手,这时又忍不住问:“萧,谁?”
“你,手机,换,换了?”你观察还真细,连这都发现了。
“晴儿,累了没?累了我们就回去了。”我问。
我禁不住心里乱起来了。我这才发现,原来贼真的会心虚啊!你才恢复过来,你无论怎样也不知我的丑事,可是我却了起来,你随便的一句话竟让我心惊肉了起来。
你也笑了:“吝啬,啬……鬼!”
我不理睬,现在没有什幺事能比和你散步更重要的了。可是你却听是我腰间的家伙在叫,见我不接,便问:“你,你听,听见?”
“万一,是,妈妈呢?”你说,“接,接!”
你个小机灵鬼,故意把“啬”字音拉长,把吝啬鬼说成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