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问都如初时这淡淡的一声,慕夫人不觉叹了气,“你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娘不多问了,横竖今生那易家咱们是再不能沾。你若想再嫁,娘依你;不想嫁,娘和哥哥更会好好心疼你,不必为了……”
“嗯,”慕夫人,“确是个有心人。这些时我冷看着,他虽说岁数大了些,可于你倒真是贴,于娘也是敬待,无半分势利官架。说到底,女人这辈总要靠个男人,自己的夫君知疼人,可比娘和哥哥多了。原我还虑着他那些妾,你是个不知争的,若是过了门受人言语、堵了气可如何是好?好在他心诚也周到,在娶你之前就把她们都送走了,也免了你一过门就落了不贤的名声。只盼着他能当真如此一心与你,夫妻好好相守,娘也就放心了。”
“娘,”静香轻声打断,“将军是知己。我的画,从最初那幅,到后来的所有,都在他手中。这些年找寻、收藏,多是不易……”
拿定主意,赛罕正要吩咐,先派去的探兵转了回来,轻声禀报战势,果然与赛罕所料无二,中原此刻只剩两个人在撑。报罢军,探兵奉上捡回的将旗,已是鲜血浸染,一看见那斗大的“易”字,赛罕失声惊呼,“糟了!是老七!!”
敌众,又是在伏击之,能撑过一天已是奇迹,可从传来的拼杀声中辨得那抵挡也已到了弩之末,全军被灭就在前。赛罕眉紧锁,虑到此刻去救只能是又一场混战,已然于事无补,倒不如埋伏在此,待他们返回时,毫无防备之予以痛击!
慕夫人抬手拉了女儿坐在旁,小手冰凉凉握在掌心,越觉得前这一大红的颜似一团火烧灼在中。轻轻将自己的儿拢怀中,那瘦削的肩咯得娘心疼,这苦命的孩如何能再担得起这份喜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京城。
“娘,这回您看着可合?”
慕夫人靠在南窗的榻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前的景况,人有些怔。这大红的嫁衣,这应着人声乖乖的顺从,真若三年前的那一日,那一幕……送女儿嫁,娘的都是舍不得;送女儿再嫁,这颗心便似被碎了……
“静儿,来。”
“嗯。”
“静儿,娘再问你一遍,这桩亲事,你可当真想清楚了?”
轻声细语一问,问得慕夫人鼻一酸……静儿何曾真的在意什么合不合,这般形状只让人记得那之时一声声的唤,直唤得人肝寸断。只当这辈她命里再也抠不去“承泽”二字,谁知大将军一到,这人竟似神了,起得床,开得,还执意要千里之遥随他去……
慕夫人只当说羞了她,没再着,只疼地捻过她腮边的发,“听说皇上早就封了诰
静香闻言没有再应,坐起,目光呆呆地盯着裙上那对儿交颈共舞的龙凤,手不自觉轻轻捻着袖金丝的绣纹……
连日阴云,冷风瑟瑟,天压得很低,乌沉沉闷得人心烦躁。这日午后,总算零零星星飘起了雪花,很小,却是因着足够冷扑在地上不,不消一刻便积了白白的一层。空气中带了冷冷的湿,在鼻中,甚是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