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天家之最是薄凉。上官云辕弯起眸风般一笑,颀长影踱至窗前,小心推开一扇雕花小窗。
乖乖,红衣卫可是二皇座猛犬,沾惹上他们自己一条老命玩完不算,还不得连累了自家大肚闺女?
上官云辕中的纠结落寞欧玄佑自是看得分明,左右如今胜券在握,倒也不需自己好言好语去哄着了,当一双妖冶眸十分不满地淡扫而过,自掂过茶杯一饮而。
玄二不耐着,想到即将到来的荣华,修长手指复又万般贪恋地抚上金雕龙椅:“……我这宝贝藏在府上可有好些年,如今也该是时候把它名正言顺搬上朝堂了~~”
想到天明后中就要传的父皇驾崩大讯,欧玄佑一双妖冶眸便泛起层层潋滟波光,新制的簇新龙袍一撂,兀自走到一旁金雕龙椅上端端坐:“呵呵,好事就要临近,辕郎今夜怎的忽然这般没了兴致?”
红罗帷帐深一间致卧房里,两名俊年轻男对面而坐,似是已然熬了一宿通宵,致红木棋盘上一片黑白棋错落无章,分明各个得心不在焉。
二人大对小一瞪,慌忙老颤颤朝另一个方向藏去……
“呵呵……方才棋时,忽然走了神,记起二爷昔日少年时的一番言语。说是有朝一日定要同云辕去看看清山绿,再挑上一临江之地清闲度日,不想如今二爷却要……。”
“忽――”,一冷风袭来,寒气渗得透心儿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男森冷嗓音微带戏谑,字字句句随风渗耳际:
“嘁――,辕郎你生意很有一套,在儿女长上却大大欠了些火候……如今大哥已被我困在太庙,待得明日父皇一死,后日便是我稳稳登上宝座之时。不就是你母亲一个弱弱老女人么?到时本殿命人替你寻来便是,何至于你日日愁烦?……放心,你暗中助我多年,来日我玄二自然少不得你的好,”
一酸,趴趴坐在地上。
空的街市再度恢复诡异静谧,灰蒙天空一鬼魅般的青黑影三三两两从扇扇紧闭的门窗外飞速掠过,快得好似幻影一般转瞬无踪……
外间风云诡秘,锦官巷二皇府上却是一片幽黄灯火盈盈。
一枚修长手指挑上颌,男妖冶丹凤长眸近在鼻端,上官云辕恍然,忙不着痕迹地拂开棋盘,淡淡笑着站起来:“倒也不是没兴致,大约近日事多,有些累了……何况母亲也一直无甚消息,云辕心中十分放不。”
“二爷误会,云辕万万不是此意……只是忧虑母亲辛苦多年,荣华在手,她却可怜没了消息。左右如今二爷大事既成,云辕便准备仔细打听打听母亲落何,顺再四看看山,圆了少年时的一场梦罢……”
“却要如何?都是成年男,幼时说过的荒唐之言,辕郎你竟这样当真么?哼哼,辕郎今日真真扫兴,莫非觉得我玄二爷不坐上那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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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不得我的好么?想到当日安若兮在巷里的那番锐利言辞,上官云辕淡淡拂去黑长裳上几缕发丝,苍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