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心中微微一酸,却忽又想到昨夜喝的那杯,当释然一笑,修长手指将桌上一纸合同向前推了推,薄唇微微上挑:“拿去吧。人都早晚是本殿的,还怕几两银么?何况早晚那银便要兜转回来,给她便是……”
生意谈得很顺利,今日本是豁去赌上一把的,不曾想那从未过面的彩衣铺老板倒是个大方角,竟然二话不说便应了买卖。想来自己开的价格也不是得离谱吧,不然若没了赚,人家又岂肯轻易给银?
倒不知她那小脑瓜里还藏了不少新奇玩意……先早该想到她的不是?奈何,为了救他你竟然舍得将自己签五年么――
怀揣一叠银票了彩衣铺,晌午阳光,街市积雪初,各人群熙熙攘攘,安若兮深深了一气,见天空一排大鸟向南飞过,放湛蓝一片,沉抑的心豁然舒展。
鼠目寸光。男古铜俊郎面容上浮起一抹不明笑容。
第71章对峙玄二爷
半化开的雪地踩上去沙沙作响,皇城外的锦官巷白墙红瓦很是庄严,因着此地住的尽是皇族旁系人氏,来往的人群自是不多。潘贵妃多年得,凭母贵,偌大的二皇府占了整整近半个巷的面积,红漆大门前积雪早被才们清扫得净净,巨大石狮在寒风中森冷瞪着硕大的空珠,只看着也能让人无端心生冷然。
李靖话里话外意思再明白不过,上官云轩能不能活命,全然不过欧玄佑一句话罢了。世态炎凉,得罪未来皇帝的事儿大约没有人愿意,安若兮今日却是豁去打上门了,虽心中很是气闷当日上官云轩对叶晴儿的一番言语与神,奈何那既是自己孩的父亲,却也不能如此袖手旁观。即便要惩罚他,也得先将他平安了来才是。
后跟着两名铺里新派的女文书,两张不甚好看的面容线条生冷,虽不限制自己来去自由,但即日起每月初七便要交不少于二十张画稿让文书送到当地分店去。毕竟是老的生意人,想来那老板终归还是对自己不甚放心的。
“呵呵,过分么?那却是你不懂算账了……”
红木书桌上一名年轻男正执笔写着什么,听闻声响抬起来,语音淡淡却遮不住一不凡气度:“怎么……可是谈崩了?”
彩衣铺是去年末才打的大凉国,不过一年未满,分店却已奇迹般堪堪遍布了全国,坊间有好事者传那老板是个散妻多年的怪癖老鳏夫,以观看女人量衣为乐;也有人则猜测应该是个有异癖的古怪男,但无论如何,却始终从未有人见过背后老板的真面目。安若兮虽心中也不甚有底,如今为了筹银,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左右自己卖的是手艺又不是卖,老板再如何变态也与自己无关的。
“没、没~~”自家主一向威厉,老掌柜慌忙小心哈了哈腰,惴惴措辞:“主、主人,那女人胃实、实在太大了,一开便要去五十万两?小的,小的实在是觉得过分啊~~”
两
石阶,安若兮拢了拢狐裘披风,深深了冷气,朝后二人打了手势:“这里你们不便去,我去去就来,且在这候着吧。”